云宣见鬼般的看着他,“好像是被你传染的。”
默了片刻,修复好被张非伤的支离破碎的心,云宣严肃的问道,“张非,你还记得当初对我的承诺?”
张非一愣,旋即莞尔,一本正经道,“师妹放心,我会一直都对她好的,不管容颜是否老去,我都会爱她,疼她,照顾她,稀罕她,一辈子对她好。”
“非哥。”听到张非背后的赞美,似玉甜甜的唤道。张非老脸一红,扭身深情凝视着她。
一切尽在无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
云宣仿佛看到两人对视的空气中多了几道强烈电流,“咳咳!我是否需要回避?”
张非给了她一个“哪凉快哪去的眼神。”
云宣无语的抹了抹额角的汗,识趣的悻悻离开。
“作孽啊!说媒说的我都没有活动的范围了。现在就开始在我眼前眉来眼去,秋波不断了,以后医馆哪还有我的容身之地。”云宣嘟囔着往后院走去。
一个月前皇上收到翼王的奏折,信中翼王提到肺痨成疾,久治不愈,身体每况愈下,希望提前湘王和安平的婚期。
皇上担心东旭再生事端,由钦天监根据他两的生辰八字定下七月初六的婚期,昨日已经昭告天下。
得到消息后,医馆里所有的人都默默的心疼云宣,虽然他们都尽量不在云宣面前提及此事,但是搁不住医馆里还有众多人云亦云的八卦病人。
一时湘王和安平郡主的大婚消息,成了医馆里想压也压不住的头条新闻。
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什么湘王为她不纳侧妃,不收侍妾,拒绝联姻,就连拒绝阿黛尔的旧事又被挖出,总之湘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安平。两人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云宣这个“小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表面上她仍然还是那个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模样,而心中的伤口也只有在无人之时独自****。
还有两个月,两个月以后东旭终将成为别人的夫君,到时候她将要以何种面目与他相见。
最近一个多月她对他避而不见,即使东旭在医馆关门后去找她,她也以各种理由搪塞,不和他有单独相见的机会。
师娘为他们做的情侣衣袍也在几天前完工。她穿上很合身,胡可穿上也很合身。云宣洗好,熨好,叠好放在衣橱的角落里,却迟迟没有拿出。
元丰二十二年五月初,忙碌完医馆的工作,云宣告别师傅准备离开。这时有个干净俊俏的小厮从前门匆匆进来,躬身行礼“请问哪位是柳医官?”
“我便是。”云宣疑惑的眼神看向他。
“我家王爷请刘大夫和柳医官出诊。”小厮恭敬的说道,并把出诊费递给云宣。
“请问这位小哥,你说的王爷是指的哪位?”云宣摸着沉甸甸的出诊费首先想到是秦王这个冤大头。也只有那位王爷才给那么高的诊金。
“回柳医官,我家王爷是翼王。”
云宣看了一旁的刘师傅,只见他点了点头。
“好的,我们稍作准备,随你前去。”云宣浅浅回道。
马车上,云宣想着这次去翼王府,会不会看到安平郡主,那个传说中的端庄大气,有着倾城之色的神秘女子,据说她刚从东北随翼王回京。
好吧!她是嫉妒,嫉妒那个以后能和东旭朝夕相处的女子。
翼王府长廊亭台,屋宇宽阔,假山流水,花木扶疏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住起的地方。宅子里不时的会有两个穿戴整洁的丫鬟袅袅而过。
云宣和刘师傅,随着小厮,在兜兜转转中,终于到达正厅。
一位身穿降蓝色蟒纹袍,五十岁左右年龄的中年男子,坐在正位上,他身材笔挺,不怒自威,生着病的脸色有点黑黄无光。
“参见王爷。”刘师傅躬身行礼,云宣随在后面,抱拳躬身。
“刘御医毋须多礼,请上座,看茶。”翼王一脸和蔼,声音也亲切自然好像和师傅认识许久似的。
“多谢王爷,只就不是什么御医了。”刘师傅在下首坐定,丫鬟殷勤的弓着身子上了茶,云宣则侍立一旁。
“王爷到底有何不适?”
“本王已经咳嗽数月,汤药喝下也数百副之多,始终不见有何效果。近期痰中带血,气短乏力,背疼不止,只能侧着身子睡觉。”王爷简单是叙述了他的症状。
“之前的脉案可在?下官瞧瞧。”
一旁的丫鬟把早就准备了脉案递给刘师傅。
翻来翻去,之前大夫给翼王的诊断,“外感风寒,病邪入肺,郁久成痈”也就是后世的肺炎。
“王爷,下官给你把脉。”刘师傅探向翼王的腕脉。脸色慢慢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