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子,师傅可知?”
“黄药子,止咳平喘,凉血止血,化痰散结,消瘿瘤。倒是很对王爷的病症,只是,那中药有一定的毒性。”刘师傅缕着的胡须,静默一刻。
“对,就是用以毒攻毒的方法。”
“你准备水煎还是泡酒。”刘师傅问道。
“黄药子酒在《千金方》上曾经有提及,患者时时饮一盏,不令觉酒气,三日后,常把镜自照,觉销即停饮,不尔,已验如神。说明此药软坚散结有神效。”
刘师傅点了点头,“可以一试。可有治愈先例。”
“师傅,我有个远方亲戚,和王爷有相同症状,便是用此法得到痊愈。”
“那你着手制作黄药子酒,而我先开几副药调理一下王爷脾胃,毕竟大量饮酒,脾胃容易胀满。”
“好。”
接下来的几日,云宣废寝忘食的查阅各种古籍医书,详细研究关于黄药子酒的制作方法,屡次尝试,终于在十天后做出药酒。
惠威宫内
皇上端坐在雕龙椅子上,轻抚着茶盏。
“翼王身体每况愈下,不知能否坚持到东旭大婚。”
“柳医官不是正在研究新药么,她若有把握的事情,皇上就等着好消息吧。”
“但愿吧!”皇上幽幽的叹了一声,“东旭大婚,咱们又了了一桩心事。”
“是啊!”皇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皇后,等东旭成亲后,我便下诏立他为太子,再过几年他能独揽天下后。朕就轻松的做个太上皇,带着你游山玩水,看遍我朝万里江山,如何?”
“皇上可舍得这后宫三千?”
“有皇后一人足矣。”
皇后笑而不语,不住的摇头。不过想到东旭最近冷若冰霜的脸色,心里又沉闷许多。
“皇上最近天天留东旭在御书房,不仅仅是让东旭学习国策朝论吧!”
“皇后,朕做的很明显吗?”
皇后微微点了点头,静默不语。
湘王府柳絮居院内,东旭月下独酌。
这两个月,父皇对他越发看重,每日早朝后还要被召到御书房内。随父皇一同批阅奏折,商讨政事。
出去寻她本就不易,可她却每次都避而不见,躲之如蛇蝎。
她谦逊恭敬,彬彬有礼,拒他于千里之外,那种陌生的眼神让他心有余悸。
关于他和安平婚期的圣旨已经颁布数日,举国皆知的事情自然也瞒不住她。
他知道她的心酸,却无法开口寻得她的原谅,终是他有负与她。
从云宣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的东旭,只能独自坐在这柳絮居内以酒解忧愁。
作为东旭的忠仆,凤四实在看不下。王爷如此的消沉颓废,他二话不说,死缠烂打的,硬生生把云宣从医馆拉到柳絮居。
柳絮居院内秋千随风晃动,微弱的灯光下,他枕着左臂,偏着头阖着眼趴在院内的石桌上。
东旭英俊的面容憔悴不堪,温润的五官也被忧郁折磨的阴沉冷鸷。
云宣心猛的一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并没有怪罪他,她知道他已经尽力,奈何他即将娶妻之事,已是板上之钉,难以改变。而可笑的,令她无法释怀是他的妻子不是她。
默默的撤掉了桌上的酒坛子,给他倒了一盅热水。
见他不醒,轻轻的来到他的身后,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环住他的腰,把脸靠在他的背上默默的闭上眼。想说些彼此放手的话,却始终难以启齿。
感受到身后的温度,他心里一激,揉了揉额头。东旭就像是从梦中醒来一样,迷离一瞬。
眯了眯眼,转身,掌心握紧她的双肩,四目相对,似梦似幻。怜惜的为她拭去眼角的热泪,东旭拉她入怀。
吸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馨香味,数月的思念一刹那涌入脑海,落在她身上的吻更加炽热,浓郁。
他呼吸很热,嘴唇也很热,云宣身上痒痒的,心里确是酸酸涩涩的。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只是吻,不停的吻。
分别许久的他们都从彼此身上得到心灵的慰藉。
心已沉沦,怎言别离?
“东旭,让我们好好想想我们的未来可好?”长吻停歇,云宣推开那个令她沦陷的怀抱。
“答应我,不要逃。”东旭神情凝重望向她,出口的声音低沉暗哑。
两人相恋许久,彼此的个性也早已了如指掌,她的心,他又岂会不知。
云宣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东旭低下头,掌心摩挲着她的脸,“你最近好吗?”他酒后的嗓音有点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