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夜幕降临,欧阳若愚背着一个储物带徘徊在唐府门前,府里一个下人见他眼熟,皱着眉头想了很久。
欧阳若愚愣了一愣,那小厮却连忙迎上前来:“你是张大夫吧,快请进来,我们家小姐正在屋里……”
听完之后,唐小少爷的白眼差点翻到天灵盖上。
他嘟着嘴骂道:“那是新来的下人,眼力见真差!对了欧阳先生,方才你在我姐屋里跟她说了什么?为什么我进屋她不肯跟我说话?”
欧阳若愚微敛目光,脑海中如烟花般徐徐绽放的是不久前的那个拥抱。他这次来唐府,是来给唐楚妍送解药的。
幸好他以大夫的身份进屋时,守在房间里的人是唐小少爷,于是欧阳若愚三言两语便将小少爷打发到门外把风。
唐楚妍服下解药之后,艰难的,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就像睡了很久,而又颇有些意犹未尽一般,还打了个呵欠。
视线清晰时,欧阳若愚正为她端了一杯水,唐楚妍的确嗓子干痒,但她起身的第一件事不是喝水,而是狠狠地,一头扎进欧阳若愚怀里。
杯中清水泼了欧阳若愚一身,唐楚妍却死也不肯松手。
她哑着嗓子,带着哭腔说了许久,欧阳若愚一个字都没听懂,只是喂她喝水,慢条斯理道:“别激动,先喝水。”
欧阳若愚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唐楚妍哑着嗓子说的是:“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我真的会失去记忆,这辈子如果不能喜欢你,那比杀了我还痛苦。”
接下来,唐小少爷便在门外传话,说展泸来了。欧阳若连忙愚嘱咐唐楚妍万万不能让展泸发现她已经醒了,随即躲到屋外。
回忆冲散,耳畔是唐小少爷略微颤抖的声音:“爹……”
欧阳若愚怔了一怔,频频摆手,后退道:“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小少爷万万不可乱了分寸,你父亲是唐老爷,不是我……”
唐小少爷面上瞬间一片死灰,咬着下嘴唇对欧阳若愚用力眨眼,这时,欧阳若愚身后响起一声沉沉的咳嗽。
回头一看,唐老爷正满脸肃然地负手站立,顿时寒风瑟瑟。
欧阳若愚略为惊慌,片刻后,又调整呼吸道:“唐老爷,有几句话我必须说在前头,首先,我今日来是为了救唐小姐,其次,沈兄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稍后唐小姐醒后自然会跟你解释……”
说到这里,唐老爷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沉声道:“你跟我来!”
欧阳若愚一头雾水,不过好在唐老爷没有立刻叫人把他绑去见官,于是在临走之前,将储物带中的书卷交给唐小少爷。
“唐小姐醒来以后,记得把这本书交给她,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唐小少爷咬咬牙,暗道:“大姐要是看见这本书,又得晕倒了。”
欧阳若愚随唐老爷来到唐府密室,进入这满是暗阁的房间之前,欧阳若愚诚然不知道这是一间密室。
待大门自动闭合,屋内分外阴沉时,欧阳若愚的喉咙才微不可见的动了动,神情略略惊慌。
唐老爷转了个身,猛地抬手掐着欧阳若愚的喉咙:“你到底是什么人?”
欧阳若愚极为讶异,用力道:“我乃一介书生,读书不为功名利禄,只是个人喜好,唐老爷,有话直说!”
唐老爷一掌将欧阳若愚打翻,找出欧阳若愚身上的墨心折扇,问道:“这把扇子,你从哪儿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