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皇宫里都是谢恒的心腹,就算谢晚此刻将遗召公然亮了出来,他也丝毫不必担心,更是有志在必得的自信可以夺走遗召。
“现在你把遗召交出来,我还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谢恒狠狠道。
谢晚翻着白眼吐了一口气,方才还不曾牵扯遗召时,谢恒都丧尽天良的不肯放过她。
现下多了一张遗召,谢晚根本就是刀俎下的鱼肉,谢恒怎么可能说话算话,给她一条生路?
于是谢晚凝神聚气,语气掷地有声:“你若是还有一点儿人性就把静妃娘娘放了!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不关静妃娘娘的事!”
“此妖妇欺君多年,竟敢私自窝藏大逆不道之物,今日就算你把遗召交给孤,她也难逃一死!”谢恒目光暗淡。
这时,沈韶轩猛然冲上前施法,脚下划出一道月色弧线,他似是踩着月牙纵身停在谢恒身边。
此番谢恒对沈韶轩有所提防,因此不至于如最初时那般轻易遭到劫持,两人很快便过了数招。
侍卫紧紧跟在二人身后,却插不上手。
谢晚趁此机会去救静妃,然而芙蕖宫里的人实在太多,任凭谢晚眼力超群也难寻一人,只看得见密密麻麻的宫服铠甲。
良久,芙蕖宫外号角声响起,一队举着军旗的人马穿越宫墙快速赶来,这些人马正是谢景南的军队。
谢景南起兵造反,谢恒的禁军几乎都被俘虏,谢国皇城很快沦陷。
谢恒与沈韶轩过招不过二十便负伤倒地,却仍然不肯认命做一回败兵,挣扎着抓起落在地上的剑,颤颤巍巍对着前来的人马。
枣红色马匹上,谢景南身披银色铠甲,腰间长剑出鞘时一声锐啸,璀璨剑花陡闪,谢恒的剑再次被击落在地。
“整个皇宫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恒王,你不必再做反抗了。”谢景南下马,居高临下地睨着发丝凌乱的谢恒。
谢恒衣襟之上沾满鲜血,面容终于透出几分憔悴,他的冷笑音调越来越高,最后猛地挥起宝剑,却又被谢景南轻松击落。
“你胆敢造反!”谢恒目眦欲裂,咬牙瞪着谢景南。
谢景南表现出一贯的寡淡神情,他斜了一眼手里的宝剑,眼中平静无波:“你以为自己当年逼宫造反的事情瞒得过天下人?今日本王也不过替天行道,诛杀你这暴君罢了。”
“呵,残害手足之人何止我一个?谢晚,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的三哥何尝不是大逆不道?何尝不是逼宫篡位?”
谢恒走投无路,又开始从谢晚下手,试图博取些许同情。
谢晚敛了敛眸,抬起眼睛时深吸了一口气,起初她的声音极轻:“你错了。”
说到下面的话时,谢晚才中气十足,高声将遗召上的内容念了出来:“这是先王留下的遗召,有玉玺为证!皇三子景南,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谢恒,父王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你继位!”
末了,谢晚杏眼中噙着泪水,话语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