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拿开她握住她双肩的手,摇晃着身体,将事实和盘道出:“当年我渡天劫,因修行不够,九死一生。白倾为了救我,不仅耗费了数十万年的法力,还替我挡下了天雷,从而失去了记忆,变成了顾里。”
折言踉跄地退了几步,脸上浮现了病态般的苍白,心窒息地仿佛快要不能呼吸。
“因为,你长得与我相像,所以,他才会救了你!你跟他相处那数千年,他也只是潜意识的把你当做了我,你听到了吗?他把你当做了我……”潋滟一字一句犹如刀刃紧紧地割据着她的心口,痛得她仿佛站不稳。
折言摇了摇头,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分明就是她在撒谎,是的,一定是她在撒谎!
见她摇头的模样,潋滟眯了眯眼,她挑起凤眸:“你还不信?既然如此,你又可知为何顾里在遭受到天雷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为何……是啊……为何……
折言心慌乱的没个定处,无形之中就好像有沉沉的大石压在她心里,让她难以透气。
潋滟的声音还在继续:“因为顾里恢复了记忆,他记起了自己是白倾。而顾里只是他荒唐时做的一场春梦罢了,所以,他饮下了三生水,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喜欢过你,你所认为的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从头到尾,你就是我的影子。”
影子……影子……
折言眼中的泪水蓄满眼眶,她喉咙哽咽苦涩,这……从头到尾都是……都是影子……
在这数千年,他之所以消失,是因为他是白倾;他之所以忘记,是因为他爱的是潋滟,而她,只是他荒唐时做的一场梦,梦醒了,所以,便散了!
那么她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又是什么?笑话吗?
顾里,事情当真如她所言吗?
折言忍不住弯了身体,紧紧揪着胸口衣襟,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们在那里,快追……”突地,有人大喊出声。折言身体猛地一颤,抬眼望去,便见那几名蛇妖冲破了她的禁锢,寻了过来。
她神色一凛,如若她此刻带在潋滟定然两人都逃不掉,倒不如,放手一搏。折言四处望了一眼,看见了不远处有个凹槽。她不待潋滟反应,便拉着她直接往凹槽走去。
潋滟脸色微变:“你做什么?”
折言置之不理,直接点了她的定身穴,施法,隐去了她的身形,再然后,变出了一个与潋滟一模一样的人往相反的方向迅速跑去。
当那群蛇妖追来之时,看见折言与假冒的潋滟跑远,又追了上去。
凹槽里面,潋滟轻抿了唇,她虽然喝了很多的酒,但她的意识还算是清醒,她不曾料到,她将真相就这么赤裸的摆在了折言的面前,她居然还愿意出手救她。正当她沉浸在这震惊中时,凹槽上面遮挡物被人拿开,光线透进,一个贼眉鼠眼的蛇妖探进了头。他猥琐地笑了笑:“果然还有一个美人留在这里!”
潋滟脸色微变,只见那蛇妖大手一伸,将她从凹槽中带了出来。潋滟身上被下了定身穴,身体又无法凝聚法力,一颗心彻底沉入到了谷底。
难道今天老天真要亡她不成?
“美人的皮肤真是滑啊!”蛇妖眼中绽放出骇人的精光,伸手摸了摸潋滟光滑的脸蛋,在一路下滑至她脖颈下方,用力一扯,“撕”地一声,潋滟的衣裳撕开大半。
潋滟的脸瞬间苍白无色,那眼中的冷冽几乎要将他给凌迟处死,眸子喷出怒火,可是纵然她心中在怒在怨,此刻,也无法反抗。她羞愤地闭上眼,她发誓,若她还活着,定要眼前之人碎尸万段。
正当潋滟以为自己要遭受到侵犯之时,肩膀骤地一重,她霍然睁眼,便见白倾凭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将外套盖在她身上,将她拢的严严实实,向来温润的俊脸铁青一片。而他身侧正趴着一条软软绵绵的蛇,看来是被打回来原形。
白倾解开潋滟身上定身穴,潋滟身体一软,倒在了白倾的怀中,而恰巧就在此刻,折言甩拖了那群蛇妖去而复返。见到潋滟倒在白倾怀中,她身体几不可觉地僵了一僵,强按耐住自己已经颤抖的身体,用手比划道:“潋滟,你没事吧?”
若不是白倾早来了一步,她现在又怎会平安无事?甚至,她都有些怀疑刚才她点住她定身穴,是不是刻意为之?不然,她又怎么会出现的这么凑巧?刚好是在白倾出现救了她之后?
潋滟冷笑了一声:“多亏了你的定身穴,我暂时死不了!”
白倾眯了眯眼,冷冷地望着折言:“定身穴是你下的?”
那眼中的冷冽之色令折言本能地僵了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