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听着这边对答,面容扯动,强将那丝不屑压了下去。阉人终归是阉人!枉这童贯平日里总是自诩熟谙兵事,如今却是露了怯,连这等领兵之人最怕的事都不知晓。
也不再去管他,眼光扫过旁边站立的众将,都是满脸兴奋,显然就拿这事当做建功良机。王厚用兵持重,虽然看羌人营中如此,心中已有**分笃定,但还是就着小心,只点起一部骑兵,先去试探。
片刻之后,便见宋军骑队杀入其中,就如热刀切脂,插入间顺畅无比。不多时,便将那当面的军营冲个对穿。
王厚眼见如此,心下再无迟疑。除去留守营寨的兵力外,宋军尽数投入杀敌。
翟南在边上等了许久,边是使尽花样折腾,边是期盼着宋军早些动手。待得宋军真的加入战团,才发现自己所处位置实在不妙得很。
那些羌人开始只是在自己营地乱斗,待宋军杀入,便被驱赶着散开。于这生死关头,都是拼了命的乱窜,哪还顾得上方向,自然就有朝翟南所在方向跑过来的,而且为数不少。
若说骑着巨熊吓唬吓唬人,自然无妨,但迎面去硬顶一群急于逃命的乱兵,翟南纵然不惧,但也不愿无端得耗费能量。再说了,便是算上原时空的日子,翟南可是连只鸡都未曾杀过。如今当然也不愿就此开了杀戒,徒乱自己心神。
透过探测器看到,这当面漫地都是溃散的羌军士卒向自己冲来,连闪避都寻不着空隙,翟南只得无奈地拨熊掉头猛跑。这青唐高原之上,便成了宋军追杀羌人,羌人追撵骑熊道长的局面。
跑没几远,翟南竟然又被赶进了那宗水泛滥过的地段里,可怜慢熊只得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那沼泽地里扑腾。速度既快,路况又不好,这平稳便是谈不上了。翟南便如同骑了头斗牛一般,忽上忽下的颠簸,连那莲花座椅都坐不稳。赶紧乘个空当,身体前挪,双腿叉开,直接骑坐在慢熊背上。
再走几步,又发现双手没有着力处,揪抓慢熊的鬃毛总是打滑,甚不安稳。连忙又调转身子,反坐了过来,用双手把住那座椅才稍能固定。古有张果老倒骑毛驴,而今却活生生演出一倒骑慢熊的道长来。
刚松口气,那慢熊又踏着一洼水坑,立马就是一个前扑,险些跌倒。却将翟南晃起,落下时下巴又磕在那座椅面上。纵然是特意加了软垫的沙发座,淬不及防下,也是磕得下颌猛得咬住上齿,幸好只是咬破了舌尖,没让道长来个嚼舌自尽。
自穿越以来,道泉何曾如此狼狈?!舌尖巨疼之下,不由便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就要反身将这些胆敢追赶道长的贼子尽数爆了菊花泄愤。
谁知他背对前方,慢熊疾奔之下带起劲风就从脑后吹来,影响声音传播。又咬伤了舌头,说话不免含混不清,连喊几句“停”,都变音成了“行!”
慢熊纵是经过调教,但毕竟不过是只牲口,如何就能清楚分辨?听着背上道泉喊叫,愈发跑得卖力。随后又发觉道泉在拿腿踢它,更是委屈,直使出浑身力气奔跑。不消片刻,就窜出七八里地,直跑进一处山冈,犹往那灌木丛中冲撞。
不说翟南一路恼怒这没有安全带的设计缺陷,直到了灌木丛里,慢熊的速度放慢下来,这才有暇松开把住座椅的双手,转身抓住项圈,让这慢熊停了下来。但身上道袍已是被灌木挂扯得稀烂,幸好内有防护衣,又是面部朝后,这才没被伤到**,也保住了堂堂地仙的面皮。
被这一阵颠簸,翟南下地时犹自有些眩晕。好不容易粗喘几口气,站立稳当,耳边偏又传来保罗的嗤笑声。羞怒交加的翟南正不知该如何排遣,就听来路不远处有人骑马奔来,于灌木丛外停下。
这下便被翟南寻着发泄对象,转身拨开灌木就要出去拿这人开刀。刚行得几步,突然听得外面那人发声急问:“兄长!兄长!你怎么了?!”
吐字发音竟是宋语,随后便是一阵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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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白天在外跑了一天,晚上回来才码字。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