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霁之所以会这样去分析整件事情,其实并不奇怪,依煜熠给世人的印象,他这么想再正常不过。
只是,人有多面,就像他自己不也是人前一面人后一面么?他怎么就没想到,或许人家太子并非他所看见的那样呢?
自古以来,自作孽不可活,若不是他喜欢肖想不属于他的富贵,若不是他的女儿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动了不该动的人,他们郡王府又怎会有今天。
齐家的灾难才刚刚开始,任齐霁与齐刘氏怎么也不会想到,六天前的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只是开味小菜,而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儿对于他们来说才是灭顶之灾。
齐家是死气沉沉,而国公府这几日也是鸡飞狗跳的,不得安宁,连带着,好不容易伤愈,想要好好陪陪妻儿的煜云也不安身了起来。
“云儿,怎么样了,可有找到那个混小子。”
国公府的花厅里,任彩依一脸忧色的问着匆匆走进花厅的煜云。
许是因为这几日心情欠佳,今日的任彩依脸上毫无光彩可言,那厚重的黑眼圈,在一层层香粉的掩盖下,也无法完全掩去痕迹。
而她个人更是少了平日的风趣,从前,不论何时,对人,对事,她总是笑脸笑迎,哪怕是心里再苦,再痛,她也只是掩藏在自己心里,从不表露于外。
其实,她是个非常坚强的女人,就是当年,国公爷遇袭意外的撒手人寰,她也仅仅是悲痛了几日,很快便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坚强的带着年幼的儿女过起了闭门谢客的日子。
这也是为何她性子泼辣,有时候讲话甚至不给人留任何情面,总是快言快语,但云家几位嫁出去的小姐却仍与她相处甚欢的原因。
与此同时,没了国公爷的国公府,在外人眼里仍如从前那般经久不衰,谁也不敢马虎。
这也就养成云擎在京都横冲直撞的性子,谁让人家有人撑腰呢,那些被云擎修理过的人哪个不是对他恨之入骨,但那又能怎样,恨也只敢放在心里而已。
当然了,除了这些人,其实这京中的百姓却是对这位国公府的公子赞扬有加,可以说,在那些百姓眼里,云擎就是义薄云天的少年英雄,更是地痞恶霸的克星。
“舅母莫心急,云擎已不是无知孩童,不会有事儿的,您自己可要保重啊,切莫急坏了身子,至于表弟那,我会联合睿哥和熠哥一同找寻。”
剑眉微蹙,煜云觉得有些头痛,心里更是将云擎那小子骂了无数遍,若是可以,他恨不得立刻将那小子逮住,给他两掌,让他只能躺在牀上,哪儿都去不了。
想想,他都觉得自己很命苦,他是招谁惹谁了,自家两个小宝贝的满月之喜,本是喜庆之日,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好不容送走了宾客,也将两个小宝贝交给了奶娘。
好不容易他能搂着瑶儿,与她……
可谁知,他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本该回府的舅母和表妹又匆匆的,哭丧着脸‘杀’了回来。
一问之下才发现,原本云擎那小子跑了!
对,就是跑了,不过,他却很好奇,那小子哪来的本事儿,能在凰羽军的重重看守下逃脱?
云擎的武功不算低,依他目前的本事,在对付凰羽军时,能够以一挡三,已是很不错了,但若想凭一己之力,突破十多名凰羽军的守护那可就是天荒夜谈了。
“云儿啊,你说说看,这让舅母怎能不着急呢,云擎那个小混蛋,真正是没一天让老娘安心,关都关不住,你说这下该怎么办?你是知道的,舅母之所以这么做,其实也没坏心,只是想让他安安份份的给我娶个媳妇儿,再给云家留个后,你说他怎么就不听话,处处与我作对呢?”
见煜云都找不到人,任彩依这下是真的急了,说着说着,越发觉得心酸,不知不觉连眼泪都掉了下来。
“娘,您别这样,哥哥他会回来的,娘亲和我还在这儿呢,他能跑去哪儿。”一见自家娘亲流泪,云烟心里也乱糟糟的,不禁将云擎给怨上了。
在她心目中,娘亲是个伟大的女人,她相信,不止是她,就是在哥哥心里,娘亲也是了不起的人,对于他们兄妹来说非常重要,缺之不可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