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步仕仁的张狂,两人的谈话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许婉根本无法阻挡住他的疯狂,渐渐的,许婉也放弃了劝阻,反而跟着他的节奏,聊了起来。
两人交谈的话题越来越私秘,甚至谈到了十几年前,许婉莫名躺在秦楚牀上那事儿。
“仁哥,我,终究是配不上你的,若当初,不是爹爹嫌弃你无权无事,从而贪图秦楚的财富,又怎会将我送上他的牀,我们又怎会像现在这般只能偷偷摸摸,而不是光明正大的站在世人面前。
仁哥,找个能与你匹配的女人成亲吧,这么多年来,你从不曾嫌弃我,在我身边不离不弃,我真的已经满足了。哪怕将来,我与秦楚一刀两断,我想,我还是无法抛却过往心安理得的站在你身旁,那样,我会成为你被人耻笑的借口。
只要你心里有我们娘仨儿,我们愿意找处僻静之处,远离尘嚣,永远生活在你背后,只要你想,一回头,我们就在不远处等着你。”
许婉这一刻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感觉自己的心不受自己控制,莫名的,感觉很是兴奋,很是煽情,不知不觉,便将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表述了出来。
闻言,步仕仁是感动的,一个他心心念念,疼着,寵着,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在这一刻,如此煽情的对他说出这么一大段相当于表白的话语,他非草木,又岂能无情。
“别想太多,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十几个春秋,我早已不在意,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再说了,起初,你爹之所以那么做,其实,也是我默许的,不则,我有一百种方法带你离开。
只是,这一切,我谋划了开始,想到了结局,但却没能掌控好整个过程,还是不可避免的让你和秦楚那个老东西成了真正的夫妻。
是我对不起你,所以,我没有资格怪你,婉儿,你是知道的,你是我的最爱,不管这些年我有过多少女人,我步府的女主人始终都只会有你一人。”
许是感受到了许婉的真诚,很自然的,步仕仁将自己心中埋藏了十几年的真相在这一刻倒了出来。
“仁哥,你……”对于整件事情的真相,许婉无法接受。
她从未想过,让她插足别人家庭,成为让人不耻的小妾,让自己的孩子成为被人唾弃的庶子庶女,这一切的根源,都出在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身上。
“婉妹,哥哥真的对不住你,若不是因为哥哥当年太穷,你爹又怎会拆散我们,若不是他看上了秦家的富贵,想要将你送上秦楚的牀,我又怎会被逼无奈想出这招。”
“可是,仁哥,当你心爱的女人被送上别的男人的牀的时候,你心里就不恨吗?还是说,原本该属于你的美好,最后却变成了别人的,你不仅不恨,反而感觉到刺激?”
心,痛得无法呼吸,被人算计和欺骗了十几年,一朝真相大白,她真的无法接受,真相,果真都是最伤人的。
背过身子,与这个算计了她的男人拉开距离,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原本,她以为,就算是她对不起他,没将女人最美好的第一次给予他,但至少,她还为他生了两个孩子。
这样的她,就算是配不上他,但至少能够给他一些弥补。
可是,这一瞬间,她才知道,原来,一切都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一切都只是个局,而她,是这个局里最重要的角色。
看着她略显凄凉的背影,步仕仁不仅慌了,更是怕了。
“婉妹,我求你了,你别这样,冷静点儿听我说好吗?你的美好都是我的,全给了我,除了两个孩子,你的第一次也都是我,若不是一次小的意外,你与那秦楚又怎会真的有夫妻之实……”
在许婉的惊愕中,步仕仁毫无保留的将这些年来所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包括,她的第一次和那一小次意外的发生。
“王八蛋,歼夫*淫*妇,今天本将军就替天行道,灭了你们这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
就在步仕仁挖空心思的安抚许婉时,门,被毫无预兆的踹开了。
震惊之余,步仕仁倒是很快的反应过来,执起随身携带的佩剑就与秦潇予交锋上了。
屋子里,桌椅显然成了这场战火的牺牲品,门外,兰儿被一诺给制住,束畅见屋子里的两人打得不开交,且自家将军貌似短时间内占不到上风的情况下也加入了其中。
反而是秦楚,站在门外,视线虽注视着屋内,但,他的视线也仅仅只在许婉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很快便很是担忧的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心不痛吗?难道他就不恨吗?从头至尾被人设计,头上那顶绿油油的帽子一戴就是十几年,难道他就能泰然处之?
不,这种情况,是个人也接受不了,也不可能不恨。
此时的他,恨不得上去结果了那个践人,将这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给碎尸万断。
秦家堡的堡主酒后乱性,糟蹋了许家千金,狗屁,他娘的,原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替别人背着黑锅。
就连那两个野种都是他替别人养的,呵呵,想他秦楚还真是可悲。
就为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人,他伤透了妻子的心,伤透了儿子的心,现在想想,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痛过恨过之后,他知道,心里的殇需要时间去治愈,这一刻,他担心的是他的儿子,至于那个践人,除了恨,若说伤心,他真的感觉不到。
不仅不觉伤心,他反有一种解脱了的感觉。
屋子里,双方交手,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兵器的抨击声,时刻揪着人们的心。
见情郎以一敌二,越来越处理弱势,情急之下,许婉惊呼一声,冲了过去。
“仁哥快走!”紧接着,便听见‘噗哧’一声,许婉被击飞在地,一口鲜血随之喷出。
“婉妹,你要坚持着,你放心,我一定会来救你的。”难得的,自顾不暇的步仕仁在逃离之前还能记得许婉。
这一刻,不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至少,他们心里有数,方才的谈话恐怕早已落入秦家父子耳里,那么,许婉又岂还会有活路。
对于许婉来说,她别无所求,既然一切已被揭穿,她不求自己还能苟且偷生,只求那个男人能将他们的骨肉安然的带出秦府。
相反的,对于作为男人的步仕仁来说,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回忆,回忆方才他们的对话中是否有提及一些不该提及的人或事儿。
其次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儿女该如何安全的带走,至于许婉,他则放在了最后。
“大哥,穷寇莫追。”见步仕仁已逃脱,而秦潇予与束畅正欲追随而去,一诺赶紧出声适时的止住了他们的行为。
“束畅,传令下去,从今日起,整个西院只准进不准出,全部严格看管起来,每日三餐由他们自给自足,不论任何人,没有本将军的同意,不准靠近西院,更不准接触住在西院里的人或物。”
顿住脚步,秦潇予冷冷的瞟了眼自家父亲,然后厉声吩咐着束畅。
得令后,束畅很快便出去调集这府里的护院,毕竟,看守和控制整个西院不是他一个人以一己之力能够完成的。
“义父,我们走吧。”这一刻,看着满脸沧桑的秦楚,一诺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好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