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窗事发后,落霞院被封闭了起来,秦楚父子好似真的铁了心,完全不管里面那些人的死活,连个饭菜都没人送去,真正是应了秦潇予那句,让她们自给自足。
其实,说是封闭了落霞院,实则那院子里也不过只有许婉主仆二人,外加一个菊儿。
该知道的,菊儿早已交待清楚,虽说当初一诺答应过她,只要她够坦白,她尽量的不为难她。
但,她确实也算做到了,她不是放过了她的家人么,至于她嘛,做了坏事儿,哪有不受点处罚的道理。
将其扔进落霞院,让她陪着她的主子自生自灭吧。
距事发已经三天了,秦简和秦妙妙的行踪仍然没有头绪。
许家,也就是许婉的娘家,早在事发后隔天,就被秦潇予随意找了个借口将许家全府给打入了大牢。
对于许家那种蛀虫,其实哪怕秦潇予不动手,他们也迟早有一天会完蛋,现在只不过了加快了步伐而已。
“大哥,还是没能找到秦简兄妹的藏身之处吗?”这一日,一诺显得有些焦急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想,只要没人接应他们,很快,他们就会现身了。”
据他分析,秦简那人平日里花天酒地,就算这些年,他家娘亲再会收刮钱财,也经不住那个败家子如此花销。
如此一来,秦简手上应该是没有积蓄的,再加上那晚事发突然,他根本来不及卷走钱财。
反而是秦妙妙,那一夜,想必她是悄悄的从后门逃离了秦家堡,而且事后他们发现,她所有细软首饰皆不翼而飞。
结合种种,他敢断定,现在的秦简与秦妙妙肯定在一起,而这些天,他们也肯定是依靠着秦妙妙所带出去的细软度日。
只是,这种日子势必不会长久,所以,他相信,很快,他们就熬不住了。
***
翌日清晨,当她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便听见院子里吵吵嚷嚷的,细听之下才知道,是许婉死了。
据守夜的护院说,半夜时,屋子里曾经有传出过打斗声,那时,因为想着他们家将军的吩咐,所以,不曾踏进屋内查看。
但是,屋子里吵骂的声音,他们倒是听得清楚。
原来,自秦潇予下令,‘落霞院’只准进不准出,任何人不得往里送东西,由着她们主仆三人自给自足,自生自灭后,‘落霞院’原有的那些能填饱肚子的东西渐渐的没了。
饥饿,足以让人疯狂,这三人因为抢食,结果,大打出手。按理说,许婉作为她们的主子,那两个丫头理应不敢动手才是。
可,不知怎么的,她反倒是第一个没的,而菊儿则被兰儿重伤,虽然尚有一口气,但,离死也不远了。
现在看来,这三人交手,还是有些功夫的兰儿比较占优势,只是,谁也没想到,经过一场争夺,兰儿明明赢了,可,就在守夜的护院打开落霞院大门的那一刻,亲眼见她撞墙自尽了。
听到这个消息,一诺是没什么感觉,因为,那三人的结局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原本,在菊儿招认云依的病情实则全是因为许婉让她平日里在云依的吃食里下了慢型毒药所致。
那时候,之所以留着菊儿,是因为想从她手上弄到毒药,然后,她再根据毒药的成份,看看是否能配制出解药。
可是,她的计划失败了,许婉给她的毒药早就没了,并且连出处都逼问不到。
因此,在那一刻,一诺便想要结果了菊儿,只是,后来一想,留着她,或许能查出那夜夜会许婉的人的来头。
只不过,许多事情似乎是她想的太过复杂了些,原来一切来得的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容易,她没想到,那么快,就让她们碰上了步仕仁。
许婉被捉歼的那一晚,最先发现步仕仁的是秦潇予,紧接着他让束畅通知了一诺,还有秦楚。
就这样,‘落霞院’里当时所发生的一切,全然落处他们的耳朵里。
唯一的变数或许就是一诺所动的一点儿小手脚了。
为了能完美的达到自己的目的,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一诺悄悄的,就在步仕仁走进许婉房间时,在他身上下了药。
那种药,起初根本就是无伤大雅,只不过,当人嗅入后,会不知不觉的觉得亢奋,激动,自负,同时想要发泄,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步仕仁讲话越来越无遮拦,任许婉怎么拦也拦不住的原因。
后来,随着药效的分解,空气中的药效越来越浓郁,原本冷静的许婉也受到了影响。
如果你要是认为那晚一诺所下的药只是单纯的让人亢奋的话,那你就大错而特错了。
那种药,起初会让人亢奋,紧接着便会有短暂的神志不清,然后会变得特别的清醒,慢慢的,最后,中毒者会出现体力不支,精神不振,甚至是昏迷不醒,直到她步入死亡。
所以说,哪怕不出现昨晚那一出,许婉主仆三人也是死路一条,至于那个叫步仕仁的男人,现在估计已经到了体力不支,精神不振的地步了吧。
曾经,在秦家堡兴风作浪,翻云覆雨的人走了,这似乎对整个秦家来说似乎对整个秦家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
草席裹尸,抛尸乱葬岗,成了那三人最后的归宿,这果真是应了一诺那句,死无葬身之地。
*****
淮北城郊,一处最为偏僻,平时鲜少有人走动的一座破庙里,秦简兄妹寒酸的在此落脚。
破败的庙宇,残破的窗台与斑驳的庙门,在那一阵阵寒风吹来的同时左右的摇晃着。
冷风直灌,兄妹俩被冻的瑟瑟发抖。
“哥,我们该怎么办?要不,我们去找爹吧?”秦妙妙坐在断了一臂的佛像旁,双手抱着腿,蜷缩着,语音发颤的提议。
“你觉得我们还有家,还有爹吗?呵呵,叫了十几年的那个爹,到最后才知道我们原来没有任何关系,我们自己的亲爹,我们到现在连面儿都没见过,找?上哪儿找去?”此时的秦简比秦妙妙也好不到哪儿去,从他身上哪还看得到曾经那个花花公子的半点影子。
那夜,当秦妙妙在花楼里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抱着相好的喝着花酒,与那群狐朋狗友耍着花腔呢。
正是兴致高涨的时候,花楼守门的告诉他,他妹妹找他,好像很急的样子。
犹记得,他当时虽觉扫兴,但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他还是很痛快的松开了怀里抱着的老相好,与那些狐朋狗友打了声招呼,然后就随着守门的小厮出了花楼。
见到秦妙妙的第一眼,那丫头衣裳散乱,头发蓬着,一看就像刚从牀上爬起来的样子。
只是,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却让他很是纳闷不解。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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