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无论你回到马德里看到、听到什么,都要相信,姐姐是爱你的。”离开巴黎前,梁依依的话不停在梁小小的耳边回响,这话听着太过恐怖,就像、就像姐姐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似的。
提着拉杆箱往国际出口的方向走,梁小小低头想事情想得太过认真,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一直跟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奇怪男子。凌冽的寒风刮过她的脸颊,刚要走向约好的车,就被紧紧地捂住嘴往后拖。
她惊恐地睁大眼,双手拽住绑架者的手臂。对方一定是个相当强壮的男人,肌肉紧绷,胸膛跟铁块一样硬邦邦的。
“小小,是我!”对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提示了一句,梁小小这才稍微放心下来,与此同时,捂住她的手也放松一下,让她得以问出口:“你到底在干嘛?”
跟着坐上本泽马开来的车,梁小小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容易就屈服在武力之下,可她刚想说点什么来捍卫基本的人权,一捧夸张无比的玫瑰花就捧到她面前,差点没戳到她的鼻子。下意识地接住,她赶紧拿远一些,问:“送花?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啊。”
本泽马笑眯眯地不说话,让她系上安全带,驱车上路。走了一段,梁小小发现有点不对,这个方向并不是去她常去的酒店,而是球星们聚集的富人区。惊疑不定之中,她忽然想到,今天该不会是本泽马的生日吧,他想让自己去家里帮他过生日?
想到这儿,梁小小还慌乱了一阵,为自己没有准备生日礼物。
等等,他的生日不是在12月嘛!“我们去你家吗?可是现在是晚上。”更何况还带着这么一捧玫瑰,感觉很诡异。
“有重要的事,小小。”
鉴于把本泽马丢在马德里一个人面对媒体的愧疚感,梁小小并未过多追问。也许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吧,她想,应该是哪个队友的生日,或者是卡里姆的爸爸妈妈过来了。门口微弱的灯光印证了她的想法,理了理衣服上的皱褶,梁小小想要给多年不见叔叔阿姨一个良好的印象。本泽马却拉起她的手,推开门,领着她走过门廊。
好像有哪里不对,明明门口的灯亮着,越接近客厅却越黑暗。一转弯,忽如其来的光线让她有一瞬的晃神,可是等到她看清楚,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地上用蜡烛摆成的三个汉字明显是颇费了一番功夫,整个屋子都被装饰成泰迪熊的家园,太空服版的登月熊、黑色高礼帽的英伦绅士熊、中世纪裙装的公主熊、三口之家的野餐熊……谁来告诉她那一批兵马俑泰迪熊是哪儿来的?
在梦幻的灯光下,梁小小问:“这三个字是你自己拼的,还是找人帮忙的?”
“当然是我自己照着翻译拼的!”
梁小小点点头,点评道:“拼得还可以,笔画都没错。”
本泽马急了,“你就没有点其他的想法?”
“噢对了,你为什么要放这些泰迪熊在这儿呢,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梁小小继续转移话题。
站在旁边的某人都快哭出来了,“没有啊,这都是我自己买的,和加雷斯没关系。”说完,他直接干脆利落地单膝一跪,拿出准备好的钻戒双手捧起,问:“小小,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真是把什么都递到你眼前,如果她再打哈哈就太过分了。她终于明白姐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而且看这样子,姐姐怕是想让她自己选择。可是梁小小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多玩几年的,而现在跪在她面前求婚的是那个小时候就说要娶她的人,对于尚且对爱情一知半解的梁小小来说,这实在是个无法做下的抉择。
本泽马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但他想过,让梁小小安心的最好办法就是结婚,至少他从未对别人轻易许下婚姻的诺言。
“我不知道。”她垂下肩,感到很迷茫。
答案在意料之中,本泽马觉得没什么好气馁的,“小小,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这一点,梁小小已经可以确信了,她点点头,“我不想骗你,但我真的没考虑过结婚的问题。”她说这句话并不是怀疑本泽马的忠诚,事实上,求婚是梁小小能想到的本泽马会做的最后一件事。法国人虽然浪漫多情,很多人很早就开始性生活,同居的情侣也非常多,但他们对婚姻却很是慎重,有不少人会同居多年后把孩子都养到七八岁再步入婚姻的殿堂。
所以结婚?这绝对是个分量不轻的承诺。可就算是订婚,也意味着双方的家庭需要达成一致,并且宣告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