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继续开船前进,在江中继续清扫各据点的太平军。
“师帅,不好了,南沱镇失守了。”
日上三竿,方才从南沱镇逃出的将领。满身狼狈的进了清溪镇的军营,冲着军帐就咆哮了声。
“张大彪,你他娘的鬼叫什么?”
那军帐中,一个猥琐的年轻人正抱着怀里的小丫鬟玩了。猛地被打扰,言语中满是不快。
“报告军帅,华兴军打过来了。眼看着就要到清溪镇了,师帅快拿个主意吧?”
年轻人口中的张大彪正是驻防南沱镇的师帅,此时全身被炸弹轰炸的衣不遮体,满脸的乌黑,像是从煤堆里刨出了的一样。
小丫鬟看着他这副模样,掩着嘴轻笑一声,便扭着花枝招展的细腰出了军帐。和张大彪擦身而过的时候,还偷偷的给他抛了个媚眼,那勾魂的眼神差点让张大彪的哈喇子都留了出来。
那帅位上的年轻人,便是负责防守清溪镇、珍溪阵、南沱镇的军帅赖裕昌。
他是赖裕新的堂弟,仗着这层关系,年纪轻轻的便担当军帅一职,统领上万兵马。
“什么?张大彪,你是做什么吃的?华兴军现在到何处了?”
赖裕昌噌的就站起身子,心里咯噔一响,惊慌失措的大骂一声。
“军帅,华兴军的舰队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的据点根本就挡不住他们的大炮,全部被夷为平地了。当务之急,赶紧决定是战是留,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张大彪急忙谏言一声,头上着急的冷汗直流。
“战,当然要战了。华兴军都被你吹上天了,本帅还就不相信他们有三头六臂不成。”
赖裕昌说着便拔出大刀,装模作样的朝帐外走去。
就在此时,清溪镇的炮台突然炮声大作。像是一声声闷雷从天际惊起,轰隆隆震耳不绝。
“军帅,你听啊,是华兴军的战舰来了,是华兴军的战舰来了。”
张大彪跟出了军帐,连忙对赖欲昌嘶叫了声。
炮台距离军营尚有一里多远,也不知道是不是军舰的主炮调错了坐标。只听天空“咻咻咻”的一阵怪响,一个黑点由远及近,由小变大。
赖裕昌还傻乎乎的盯着那东西看个不停。
“军帅小心,是炮弹。”
张大彪自然认得此物,连忙大叫一声,攒上前就拉着赖玉昌的胳膊趴在了地上。
“轰隆”
一声巨响瞬间在军营中炸响,硝烟四起,尘土飞扬。
赖裕昌的脑袋如同撞在了金钟上,嗡嗡嗡的半天都清醒不过来。
迷迷糊糊的看见自己的那个丫鬟躺在血泊之中,全身已经被炸的形似焦炭,黑乎乎的还不断的冒着白气。
“小茹,你怎么就离我而去了。”
赖裕昌长嚎了一声,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的尸体。方才还活蹦乱跳的一个大活人,如今却变成了一堆焦炭。
也是这个小丫鬟命该如此,本来刚才已经离开了军帐,但却又无缘无故的返回,刚好就被从天而降的炮弹炸死。
张大彪也甩了甩身上的尘土爬了起来,脑袋晕沉沉的好半天才立住了身形。
“报告军帅,不好了!云台寺防线已经失守,华兴军朝这边扑过来了。”
军营外又有嘶叫声传来,一个灰头土脸的将军飞快的奔了过来。因为过于着急,一个趔趄就扑倒在了地上。
“全体有令,整顿兵马,和华兴军拼了。”
赖裕昌满腔怒火的大吼一声,起身后神色冷淡的环顾了众将领一眼。
地上躺着的这个丫鬟是他刚从青楼里买来的,还没玩两天,就被炮弹给活活炸死,怎么不让他生气。
四周的将领都观望纷纷,没有一人应声。
“军帅,还是算了吧。云台寺已经失守,清溪镇已经无险可守了。我们还是撤回涪陵县再做打算吧。”
张大彪清醒了过来,连忙凑到赖玉昌的耳边轻语了一声。
赖裕昌也冷静了下,虽然和华兴军还未曾谋面。但是看来情况似乎是大大的不妙,连一身虎胆的张大彪都生了畏惧之色。
“报……,军帅,不好了!珍溪炮台和清溪炮台相继失守,华兴军的舰队已经奔涪陵县直去了啊!”
此时又有一传令兵跨马而来,几乎是从马背上翻落了下来,跟赖玉昌禀报。
“这……,撤,快撤,都给老子全部撤回涪陵。”
赖裕昌这下再也不敢再装腔作势,他的任务本就是扼制江面,控制弯道。如今三座炮台已失,完全没有了留下来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