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要不让弟兄们别冲了。咱们撤吧,咱们不打了。”
赖裕昌看着战场上越来越巨大的伤亡,心里已经纠结到了极点。
“闭嘴,你懂什么!现在都冲击到七十米以内了,让弓箭手出击!”
赖裕新冷着脸大声喝止一声,命令一下,传令兵便四处通传了下去。
“弓箭手,出击。”
“弓箭手,出击。”
出征前赖裕新就把弓箭手从各部中抽掉了出来,足有三千多人。只要冲击五十米的距离,箭雨便可足以把华兴军覆盖。
距离越近,太平军的伤亡就越是巨大,几乎每一颗子弹都能带走一条性命。
那七十米处就像是一道无形的墙壁,太平军已经冲击了十几波。但是只要跨进七十米之内,就被子弹完全洞穿。
吴旭明端着望远镜,也注意到太平军阵地上的异常来。
那三千多弓箭手一字排开,全都弓箭上膛,满弓朝前奔进。全凭前面的士兵挡着子弹,很快就冲击了百米之内。
“机枪手准备!”
吴旭明很快挥动了几下手中的令旗。
阵地上的传令兵很快观测到了旗语,旅团长很快就跟着大喝了起来。
“刷、刷、刷。”
在上千米的战线上,每连都有两个机枪手,把那个乌黑的铁家伙抬出了头。上千米的占线,足足有一百多挺。
自从上了战场之后,吴旭明还没有动用过这个大杀器。今日一用,定会叫风云失色。
“发射!”
吴旭明嘴角抽动了下,大喝一声,挥下了开枪的令旗。
“嘟、嘟、嘟、嘟、嘟。”
一瞬间,一阵阵沉闷的爆裂,子弹似是雨点般吐出,从远征机枪的口上吐出。“嗖嗖嗖”的汇聚成一到天罗地网,完全将前面的太平军覆盖。
太平军冲击的队形,此时就像是多米罗骨牌倒塌。一点反应的余地都没有,子弹一到就“刷刷刷”的滚落在了地上。
“撤,撤,撤。”
冲击的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再也不敢朝前迈进一步,如潮水一般朝后褪去。刚刚冲击到战场的弓箭手见势不妙,撒丫子就朝后跑去,哪里还顾得上放箭。
“那是……什么……”
赖裕新看着那枪口吐出的火龙,几乎是合不拢了嘴巴,连手上的望远镜,哆嗦了一下,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华兴军,出击。”
吴旭明挥下了手中的军刀,直指前方。
太平军二万多人有一半躺在了血泊之中,鲜血汇成小河,直流向长江。
大溃散开始之后,后面的指挥官再也无法控制局势,跟着往后逃窜而去。
华兴军全部从战壕跳跃出来,手持长枪,边追击边扣下扳机。
枪声大作,硝烟弥漫。
太平军此时除了逃跑,脑子里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想法。乌压压的如同惊散的蚁群,慌不择路的四处乱窜。
战斗一直持续到了午时,华兴军一共俘获五千多人,有五千多人跟着赖裕新原路撤逃。
吴旭明对这些俘虏也没有兴趣,全部征缴了手上的武器,遣散回家。
大局已定,华兴军的陆军便在清溪镇登上舰船,趁势朝涪陵而去。
赖裕新对此次战斗势在必得,只在城中的各城门留下了上百兵马看守。城内太平军总数不超过上千人,而且还都是些老弱病残。
因为陆地上山道纵横,华兴军乘坐的舰船竟然先与赖裕新抵达了涪陵城下。
城门上防守的太平军完全被江中的舰队给吓呆了,那舰船竟然和城墙差不多的高度。
“轰隆,轰隆,轰隆。”
舰船的侧舷火炮和主炮同时发射,城墙上顿时被炮弹覆盖。
一时间砖石崩裂,墙倒城塌。
城内的太平军哪里还有反抗的胆子,全部经南城门,朝后面逃散而去。
赖裕新带着五千兵马返回涪陵城附近,探子一看城墙上飘扬的异样军旗,就连忙回去禀告。
“报,军帅,涪陵城丢了,涪陵城丢了啊!”
“什么!”
赖裕新的脑袋一阵阵的眩晕,真是后悔没有听堂弟所言,保存实力撤回重庆。
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三万多的军队打得只剩下这五千多人。
“大哥,现在该怎么办啊?”
赖玉昌心急如焚的大叫了一声。
“还能怎么办,马上带兵撤回重庆。华兴军的目标是涪陵县,不会拼死追击。”
赖裕新闪过一丝绝望,就算是回到重庆,也不知道怎么跟翼王交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保住性命要紧。
华兴军拿下涪陵成后,吴旭明很快就派兵把守了各个城门。从舰船上把武器弹药和补给都搬运了下来,郑大海也带着舰队连夜顺江直下,继续向四川转运兵马。
两日后,乔志清便收到了涪陵县的捷报,终于松了口气。
涪陵县是重庆市的东大门,更是进军四川和贵州的基地。拿下了涪陵县,四川和贵州便不在话下。但是石达开肯定要组织兵马反攻,涪陵成就相当于关外的一座孤城。能不能守住涪陵,也要看吴旭明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