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你还是对自己的侄子下手了!”
老爷子撑着床硬是扶起了身子,靠在墙上,对着陈韶英冷呼了句。
话音刚落,就上气不接下气的干咳了几声,手帕上竟然咳出血来。
“爹,儿子再最后叫你一次。这一切都是因为谁啊!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老东西!当初要不是你硬把族长之位传给陈三泰,我会和他反目吗?”
陈韶英面色狰狞,终于鼓足了勇气对父亲大骂了一声,把自己心里这几年的郁愤全发了出来。
“族长的位子就那么重要吗?”
老爷子脸上露出一丝的苦笑,满是痛心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儿子。
“当然重要,陈家的家业有一半是我陈韶英打下来的。你从小就不喜欢我,我已经这么努力的证明给你看了。为什么你不信任我,凭什么你不把族长的位置交给我!”
陈韶英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大吼了出来,面露青筋的攥紧了拳头。
“韶英,你从小就喜欢走极端,没想到你现在还是这样。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教育好你,是我对不起陈家的列祖列宗。”
老爷子的眼里竟然挤出了几滴老泪。
“你不要再对我假惺惺的装一个好父亲,我没有你这样偏心的父亲。老东西,快对族人下令,把陈家的族长之位交给我!”
陈韶英疯狂的上前,揪住了老爷子的内衣就撕扯着咆哮一声。
“哈、哈、哈、哈”
老爷子突然双眼紧闭的大笑了起来,突然胸口上下起伏,不断的喘着粗气挣扎了下。没过多会,身子就彻底瘫软了下去。
“老东西,你不能死!你还没答应我!你还没答应我!”
陈韶英双眼通红,紧攥着老爷子的领口,对着他嘶吼了一声。
老爷子一点反应都没有,鼻尖显然是没有了气息。
陈韶英突然感觉一阵阵的乏力,瘫软的坐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竟然抱头痛哭了起来。
“砰,砰,砰,砰!”
此时陈家府院外已经枪声大作。
李海泉已经带着数千的外姓子弟,手持各色的武器向陈家宅院发起了冲锋。
毕竟都不是正规部队,人群里虽然有不少手持洋枪的人,但都是乱作一团,根本就不结成枪阵。
开枪时也都闭着眼睛,都是刚从英国军火库里抢来的洋枪,能打响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相比起来,陈家的护院和族人要专业的多。大敌当前,陈家也暂时放弃了个人的恩怨,全都自发的结成队形,防守府宅。
陈韶英陆续带来的这上千人马,都经过海上的历练。玩枪自不必说,有时还和海盗进行炮战。
陈家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就设有四座碉楼,碉楼的上面都各设置一门火炮。
外姓族人对着大铁门冲击了好几次,但是都被门里的枪阵打退。
陈韶英缓过了精神,从老爷子的房里出来,面色都变的比以前更加的凶狠。连忙下令族人把炮弹装上膛,对着府宅的前面便点燃了导火索。
“轰隆!”
一声巨响从掉楼上想起,十几斤的铁球急速射出,对着门外围攻的异姓族人就撞击了上去。
外面冲击的人群本就密集,这一炮弹下去,足有十几人被撞飞,硬生生的在人群里撕开一道血槽。
“他们有炮,撤,快撤!”
李海泉眼见形势不对,连忙招呼人撤离。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又是一发炮弹打出。就算李海泉没有下令,惊慌失措的人群也全都朝后退却。
这时,华人城的北门外也传来了一声声的躁乱。枪响声此起彼伏,在华人城的上空不断的回响。
“族长,大事不好了。土著们从北门攻进来了,防守北门的众兄弟都死光了!”
一匹快马急速奔来,一个年轻人翻身下马,对着李海泉就跪下了禀告。
华人城里最大的四个家族,每个家族看守一个城门,没想到最先攻破的竟是李家看守的城门。
“怎么可能,城墙上还有数十门的大炮,他们怎么能攻下来!”
李海泉气的大吼了一声。
“他们是从东门饶过来的,东门的陈家没放一枪,一炮,就把敌人给放进城里来了啊!”
那年轻人跪地长泣,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全部战死。
李海泉瞪大了眼睛,瘫软的蹲在了地上,嘶声长啸道,“我们李家和陈家势不两立!”
“势不两立!”
“势不两立!”
李姓族人全都跟着振臂高呼了起来。
“李族长,现在还不是谈个人恩怨的时候。陈家这次显然是勾结土著想把我们其他家族一网打尽,我们还是应该想个法子保命要紧啊!”
黄家族长黄耀文一听这消息,连忙就扶着李海泉的胳膊大呼一声。
“是啊,李族长,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林家族长林劲松也是满脸的慌乱,北城门和东城门相继丢失,再不想办法离开可就是瓮中之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