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特别是一个掌握了权利,野望天下的男人。他的心中,对于情啊爱啊这等事情,不可能搁了第一位的。就像是均王朱由镇,他虽然痛心着爱妾白侧妃的死亡,可此事真发生后,他并没有失去了理智。
步步谨慎,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均王朱由镇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他与大梁天子朱由纯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杀汝,我岂能为人?”
当了刀俎下的鱼肉?均王朱由镇不甘心束手就缚的。
贞定四年,七月二十四日,均王朱由镇乔装打扮,低调的出了均王府。
这一趟出行的时辰,是在夕食后,东京城的夜市热闹之时。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均王朱由镇是普通士子的装束。他领着亲卫,到的地方是一家客栈,而且,还是普通的客房。
尔后,这一趟的客栈之行,均王见了两拨人。而这两拨人,就是均王朱由镇目前不得不拉拢的对象。
亥时初,李氏邸宅内,归德节度使李仕元听着暗卫的回话,微微点头。那冷冷的冰脸上,掩不住了几丝的满意。
“均王同意藩镇的条件,咱们自然会按盟约,协助均王清君侧,还大梁一片朗朗青天。”给自己这一方脸上贴金的事情,李仕元自然也免不了。
大义,这是一个琢磨不透的东西。
普通百姓也许可以不在意,可对于一个势力,一个登上了历史舞台的势力而言。大义,就是一旗帜,不得不扛起来。因为,你不扛起来,就意味着,某一天别人会扛起来,然后,用这面旗帜,送了狂妄者下地狱。
“不过,淮南那边得立马送了消息。本将军要淮南节度使,赔了夫人又折兵。”李仕元说着此话时,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有冷光射出,道:“吴王……哼,天下有一个晋王,何必再多一个吴王。”
“身为一方重镇的节度使,既然离开了老巢,也不必再回去了。”归德节度使李仕元的话语中,透露出了某些晋藩针对淮南的策略。
贞定四年,八月初一。
太阳刚升起时,东方有一朵特别耀眼的彩霞。像是仙人,架着云雾一般,来了人间。
均王府,均王朱由镇对长史崔行景问道:“一切都妥当了?”
崔行景躬身回道:“王爷,应该做的准备,属下等都一一办妥当了。眼下要行大事,七分在人,三分在天。”
“属下等相信,天命当归王爷。”
均王朱由镇听得此话,哈哈大笑,道:“天命归本王,本王必厚赏尔等。”至于天命不归均王的话,也不必讲了。
因为,好听点,他们的行为叫“清君侧”;难听点,他们的行为叫“谋逆”。
赢了,自然是前程美景,票子房子美人官位,全都有。
输了,就是一切皆休。小命注定玩完,与之相关连的人,人人逃不掉。
东京城,在这天的朝阳跳出了地平线后,似乎鲜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