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一次巧妙的误导。”格拉兹特的女儿说,难怪总有恶魔或是魔鬼抱怨格拉兹特像个魔鬼多于恶魔。作为格拉兹特的女儿,她是有着一些特权的,譬如她若是集中精神,就能知道男性魅魔不知道的部分细节——和恶魔主君签订契约本来就是一件需要谨慎再谨慎的事情,而这个术士却因为某些原因而疏忽大意了——那个黑发的施法者也是契约的签订人之一,而契约约定完成的时间的是在他们离开那座岛屿之后。
那个黑发的施法者没有离开契约中的岛屿,女性术士却率先向他发起了攻击,不过让恶魔主君的后裔感到有趣的地方是,她的父亲没有干预他们的战斗,只是在战斗结束之后,夺走了女性术士的记忆并将她囚禁起来——或许那个法师更愿意让它消亡在恶魔的肚子里,但格拉兹特显然决定需要保留一张底牌——那个黑发的施法者……
她还想看到更多,但一股力量猛地将她推了出去,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从眼睛中流出了黑色的血。
而后一双与黑曜石同一颜色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接下来就不是你可以看的内容了。”格拉兹特说,
他的女儿回过头来,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眼睛已经痊愈了,如同之前那样闪烁着邪恶而淘气的光芒:“看来您的猎物不止这一件。”她说。
“我承认我的确有些贪婪。”格拉兹特说,他保留着降临主位面时的模样,不过身体的尺寸为了配合他的女儿而缩小了一点。
“那个黑发的小家伙。”格拉兹特的女儿说:“您想得到的是他对吗?”
“一个颇令我惊奇的小东西,”格拉兹特说:“所以我只是给他一点小小的协助,不是契约,也不是阴谋,”最后一个音节结束的时候,这对危险而邪恶的父女就已经回到了格拉兹特最喜欢的一座堡垒里,乌黯之君心满意足地坐回自己宽大的宝座,形形色色的镜子倒映出房间中的景物,但你在其中既找不到格拉兹特,也找不到他的女儿:“只是想要让故事得以更为有趣地发展下去而已。”
“我得承认,”格拉兹特继续说:“我是个恶魔而不是个魔鬼可真是件幸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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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不死者能够感觉到属于恶魔主君格拉兹特的力量一闪而过,同时也能察觉到属于女性术士的灵魂已经被拖拽去了哀悼荒原,他原本准备了一枚能够毁灭敌人灵智的符文印章,只是他无法确定这是否能够使用——如果让娜迦完整无缺地逃走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但现在,似乎已经有人帮他解决了这个棘手的问题,虽然可能留下不太好的后遗症,但诸神在上,他已经不能做的更好了。
异界的灵魂召唤出小八脚将娜迦的躯体焚烧殆尽。
“那件事情你帮我传达了吗?”异界的灵魂问。
小八脚兴奋地拍打了一下螯肢,完成的很好!
在岩层相互撞击,熔岩沸腾,炙热的空气在压缩中变得紧绷的时候,在火红河流的最深处,火元素的少女化身就已经出现在了主位面,虽然在这里,她的力量不得不被压制到了最低点,但那位施法者所希望她做的并不是毁灭与杀戮,而是消弭与保护,所以她只需要引导那些本源于它的力量流向别处——避让开领主的殿堂,虽然其中的人几乎已经在另一种元素的肆虐下失去了性命,但还是有些幸存者还在挣扎喘息;避让开奴隶们,也可以说是避让开所有的甜菜地与甘蔗地,它们是奴隶们最为密集的地方,他们之中或许有些人无法活到明天,但这不意味着他们的生死无关紧要;避让开港口与码头,那些与奴隶的主人们同为一丘之貉的商人与佣兵们或许并不值得同情,但至少是克瑞玛尔,并没有审判以及处死他们的权力——在令整个岛屿都为之震动的爆炸声后,灰黑色烟尘遮蔽了天空,熔岩就像是有着无数头颅与身躯的赤红蟒蛇那样缓慢而坚定地流向四周,它们所经过的地方无不只剩下了一片焦土与凝固的岩石,升腾而起的灼热气流令得树木的枝叶瞬间枯萎掉落。
东冠几乎完全被毁掉了,但它们至少留下了商人、自由者以及奴隶的生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