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妙妙!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么。我连你睡觉习惯朝沈还是朝右这等事情都了如指掌,何况这些!容二少不语。只是依旧用那般凉凉的目光看着女子在那里自导自演。
倒还真有了些卑微娇弱的模样。
妙妙从来便是这种女子,卸下了防备,你便可以轻而易举地探看到她无意识的依赖,如若是才认识的时候。妙妙是万万不会对他这般的。可能会伶牙俐齿地责怪还他。也可能会想要用别的方法干干脆脆地逃跑,一走了之,反正她对他毫无眷恋。
这层防备是什么时候卸下的呢?或许连妙妙自己也不曾知道......
容二少承认自己是冲动了。因为墨如似的一封或真或假的信。便寻来了这念狸小筑,想要质问于她。却几乎忘记了自己根本不具有这个资格。在自己认为自己是一直爱着妙妙的时候,并且愿意此生至死不渝的时候,她为何就无预兆地出现了,她一点也不像妙妙啊,只是名字——为何!究竟为何偏偏要来搅乱他的心!
视线再次投到那个呆立在他身旁小心翼翼的女子身上,呵呵——她以为拦着身后的女子就能瞒过他了么,那如狼似虎的目光看得他真难受,他容二少可不是瞎子。
妙妙不知道容二少是知道这么叫做沁莲的女子的。
在妙妙坠崖后,容二少曾经疯狂地寻找过她,舀着她的画像大街小巷地询问盘查,便有人惊呼:“啊!这女子看着很像御史大夫刘昊的女儿刘沁莲的!”
但这女子不是!
容二少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便如此笃定了,那双眼眸相差太大了,里面所盛的完全不是同一个人生经历所能沉淀出来的。丽妃想要将她塞给他,也不过是看着这女子长得像妙妙,想要他因着这个原因将她纳进自己的罢了,堂堂桀王,年纪也不小了,却依旧是孑然一身,的确是件招人耻笑的事情。
但就算如此,他也是不会要的,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他知道她并不是妙妙,而是一种本能的排斥,他并不喜欢这名女子。
容二少眯起眼眸,斜斜地瞥了妙妙身后一眼——再看!再看!几辈子没见过男人了么,再看把你眼珠子掏了喂狗!
容二少说到做到!
妙妙隐隐嗅到了一丝不安全的气息,恍然大悟,连忙拉扯过沁莲的袖子,打着哈哈:“二少,您别见怪,沁莲她今天身子骨有些儿不舒坦,所以看什么都有些愣神儿,我这就把她送回去,这就送回去......”沁莲却似乎不怎么愿意,妙妙拉扯了好久才将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打发走了,正想着要不要一并溜走,男子懒懒的脚步声在她背后响起,有些宿命的纠缠。
妙妙欲哭无泪,回过头却又是一副任君宰割的狗腿模样,“嘿嘿,容二少您还是去里堂坐坐,妙妙给你沏杯茶水,解解渴......”
妙妙一边满脸堆笑,一边在心底疯狂哭号千百回:“这只是客套只是客套!!!——”
无奈容二少脸皮够厚,真的便大摇大摆地往自己熟悉到不行的那条路走了过去,直通里堂,妙妙在后面紧跟,脸色漆黑的模样,差点没有咬到自己的舌头。
茶水自然是丫鬟泡好送来的,妙妙对此可谓一窍不通,安心地坐在位子上,喝茶。
面对面而立,那种狗腿的感觉便收起了好多,妙妙似乎找到了安全感,连说话都理直气壮了一些。
“为什么要答应丽妃,将那个女人塞给我?”他道,妙妙一时不防,被狠狠的呛到了,容二少摇摇头,有些无奈地附过身子给她顺气,妙妙倒是觉得更尴尬了几分。
“咳咳......其实,我也觉得堂堂大宋国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器宇不凡丰神秀异的桀王,他的后院总不能一直空空荡荡的,羡煞多少人啊,也等愁了多少人......所以,二少你应该纳个配得上你的女子。”
容二少眸光幽幽,闻言闪了闪诡异的光亮:“那就要你来填充我的后院也可以吧。”不假思索,容二少自己也是脱口而出后才恍然知晓了自己方才说了什么,惊诧不已,话语却是不能再收回了。
妙妙歪了歪脑袋,斜斜地看了他一眼,无悲无喜,并不惊讶,也不抗拒,只是淡淡地问他为什么。
容二少心口一窒,要知道为什么么。他其实也想知道啊,为何自己会不假思索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过......好像这个主意也不坏!
妙妙低垂着脑袋,容二少看不见她的表情,却忽然听得女子用软软糯糯的声音问道:“二少莫要再开妙妙的玩笑了,我不适合皇宫,更不适合你们这些权贵之间的勾心斗角,容二少的这种玩笑倒还真让我有些惶恐......”
是了,她唤他容二少,无关其它,单纯的只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身份。
至于她,对于容二少而言却是一个替身的存在。
容二少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被拒绝了才对!表情黑到不行,一个和自己春风二度的女子,他容二少这辈子第二次和人告白,居然就这么被拒绝了。“毫不留情......”
是啊!毫不留情!
把玩着手中的青瓷杯子,容二少嘴角勾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