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被人踩,得宠被人恨,总得有平常心,才能活得轻松自在。
看着内务监让人送来的一堆赏赐,青芽抱着胳膊笑道:“哟,刘少监,我们还当内务监穷得连红灯笼、红蜡烛都没有了,看看这东西,没想到还是是挺富有的。”
刘公公是内务监少监,前阵子对荣华殿克扣得厉害。这次林婉仪重新得宠,他就算硬着头皮也得亲自来磕几个响头,不然,这娘娘给他随便下个绊子,他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刘公公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弯腰笑道:“姑娘,您可别笑咱家了。咱家前阵子生病没怎么管事,一不留神底下人就瞎了眼,得罪了娘娘和荣华殿,还请姑娘在娘娘面前美言几句。”
青芽似笑非笑,“刘少监,看您说的,您都是秉公办事,怎么就得罪了我们娘娘?我们娘娘最是好性子,倒是惹得猫啊狗啊的都敢来踩几脚。”
刘公公其实肠子也悔青了,当初也是有人吩咐了他踩踩荣华殿的威风。不然,他何必得罪贵人们,又不是用他自己家东西,犯不着啊。
可是,那人也是个厉害角色,他不听也不行。哎,真是在宫里白混了这么多年,得了吩咐意思意思不就得了,还真是踩得够实诚的。
青芽一顿编排,刘公公也笑着不敢多说。主子得宠,他级别再高又有什么用,握着宫里实权又有什么用,只不过是皇家的一条狗,还不是得卑躬屈膝。
小满听见外面对话,笑着对芍药说:“看,承宠的好处都是现成的。东西也有了,别人也怕着敬着了。得了,让那个刘公公先回吧,不值当为了这点子事出头。东西你让人好好收好,以后失宠了,还能拿出来用。”
芍药笑道:“娘娘可别乱说,什么失宠以后再用,这以后还是天天得宠的好。那个刘公公呢,要不要杀鸡儆猴?让人知道,咱们荣华殿也不是好欺负的。不然,是个人都敢往咱们这里踩。”
“芍药姐姐也长能耐了,也知道杀鸡儆猴了,”小满捂着嘴笑,“当初是谁啊,一直教导徒弟要低调的。”在这宫里,可以不计较,但真让人欺负到头上了,该狠还是要狠。
“不理你了,为你操碎了心,还来笑话奴婢。”芍药假装生气,转头就走。
小满赶紧抱着哄,“哎呀,芍药姐姐,我错了,错了还不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来来来,别生气,咱们商量正事。”
芍药噗嗤笑了出来,她知道小满故意逗她。两个人相依为命久了,哪里还不知道对方想什么。
“芍药姐姐,你说得对,现在我得宠还好,一旦失宠,可真是谁都敢来踩。我这出身,就算现在再低调,失宠后也是被人欺负的命,还不如来点狠的,让他们踩的时候也掂量掂量。”
小满想得开,反正忍让也得不来好,不如嚣张点,活得还能肆意洒脱。既然要出手,就借着这股风赶紧撒气,难不成还等失宠了再瞎折腾。
不过第三天上,内务监少监就换了人做,且换了一批奴才。别怨小满这样狠,谁在皇宫里呆久了,都会练出一副硬心肠。何况,人若不先欺,她也没主动欺负人不是?
各宫都看在眼里,这是林婉仪仗着宠爱吹了枕头风呢。平时看着最无害、最低调的人,报起仇来倒是雷厉风行不手软。
王皇后也不计较,反正,名义上后宫归她管,但直属于她的部门和人事也有限。正好,趁这个机会,换上皇上的人,总比是某个妃子的人用起来顺手。
宠妃嘛,都有些宠妃的派头,她这个皇后,犯不着和宠妃对上。她现在对这些早就淡了,只要顾好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就够了,要这些虚名头有什么用。
贞贵妃那边有些气闷,姓林的那个贱人看起来老实得很,以为最多也就是骂几句、折腾几回就过去了,没想到不声不响直接把人给打发了。
王皇后掌管六宫多年,她好不容易才在关键岗位上安插一个自己人,竟是因为这么点小破事就被换走了,还真是可惜了。
而且,正康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次拔掉了她在宫中的好几颗棋子。若是无意还好,若是有意,那以后行动可就得更小心了。
一个狐媚子,竟然害她损失了那么多人,真是不弄死她不甘心。
沈嬷嬷看着自家主子憋着一口气,劝道:“娘娘,何必生气呢。咱们争的又不是一时宠爱。那个贱蹄子,出身摆着那里,就算得了宠爱,就算顶天生了皇子,也永远不可能威胁到您的地位。您还是好好养身体,争取生下皇子,才是正理。”
她们娘娘,还是太年轻,竟然还想着皇帝的情爱。其实,等过个十几年、几十年,回过头来看,就会发现,皇上的情爱算什么东西,还是子嗣和一世荣华最关键。
后宫再起波澜,小满也懒得多想。此时,她和正康帝正在马场上玩闹。经过半年练习,小满的马术虽谈不上精湛,但也算大有进步。
小别胜新婚,小闹也如此。俩人重新和好,更是如胶似漆。每日里聊天、写字、做做激烈运动,日子过得很是享受。
小满算是想明白了,趁着如今得宠,该享受就享受,该要的赏赐就早要,不然,谁知道何时又失宠过清冷日子呢。
今天下午,正康帝正好有空,就陪她一起来马场骑马。
小满不是喜欢骑马,而是喜欢那种奔跑的感觉,自由自在,很是放松。而且,这个马场里,除了皇帝,几乎没有人来,很是清净。
那些妃子们,不管事出身清贵文人之家还是武将世家,在这深宫里呆久了,都不太喜欢这种激烈的运动。这里,几乎成了小满一个人的地盘,没有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和你来我往,她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