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亭吃了午饭,踏踏实实睡了一觉。在片场这段日子,从来没有睡过午觉。
等他醒过来,天竟然晴了。
东沪的五点,正是晚霞满天的时辰。灿金的霞光透过米白透明窗纱,将耀目的斜晖落在浅棕色地板上,光晕温暖又璀璨,似酝酿着很漫长的时光。
时光在落日的余晖中缓缓发酵,醇厚浓郁,安静悠长。
他听到了笑声。
笑声此起彼伏。
陈树亭打开房门,看到小凌和甜桃坐在客厅里看电影。一部喜剧片,笑料包袱特别多,他们平均两分钟就要笑一次。
陈树亭没有赶上头,坐下来从中间看,的确挺逗的。
看了片刻,老谢的电话打过来了。
“阿亭,还真被你说中了。”老谢在电话里愤怒道,“那个蒋柏飞,真是一肚子坏水!”
“他说了些什么?”
“多不胜数!”老谢啐了一口,“他几乎都在谈论你,却每一条都是含沙射影,没有一句好话!”
“他是疯了吗?”陈树亭道。
“他可以说,是杂志社断章取义,他很委屈。反正这几年媒体的名声已经烂透了,没人相信杂志社,只会以为是杂志社挑拨。”老谢道,“不过。杂志能卖掉,杂志社也不怕背黑锅。”
陈树亭忒无语。
老谢夸他机智。
幸亏陈树亭及早发现了,否则杂志真的会登出来,到时候陈树亭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杂志社哗众取宠,得到了销量;蒋柏飞道尽委屈。粉丝帮忙声讨杂志社,路人也不会相信一个人敢如此嚣张贬低同行。
而陈树亭,就承担所有的脏水。
果然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件事,得反击一下。”陈树亭道,“否则他还会有下次的。”
“是得反击。”老谢道,“你交给我,我找圈内的人,搜集一下那小子的黑料,看看能捞到什么。你先按兵不动,该干嘛干嘛去。”
陈树亭说好。
“杂志社五月份有个公益活动。你出席一下,算是还了他们这个人情。”老谢道。
“好的。”陈树亭答应了。
陈树亭挂了电话,小凌问他搞定没有,那个蒋柏飞有没有讲坏话。
“讲了很多。”陈树亭道。
小凌就把电影的音量关小些,对陈树亭道:“这人怎么这样缺德,他就不怕我们报复他?”
“他估计有应对之法吧。”陈树亭道,“况且,他主要活动范围不在东沪,而是在京城。”
陈树亭想起蒋柏飞问他,地盘是不是在京城。得到了结果不是。蒋柏飞就开始黑陈树亭。
况且,在蒋柏飞看来,陈树亭也不是大明星,不过是运气好点的小歌星罢了。他还真没把陈树亭放在眼里。
“怎么啦?”甜桃很好奇,歪着小脑袋问陈树亭。
陈树亭就简单把他和蒋柏飞的恩怨,说给了甜桃听。
“不能找人打死他吗?”甜桃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很天真的问。
陈树亭摸了摸她的脑袋,叹气说:“怎么我身边就没个靠谱的人呢?”
甜桃不满甩开了他的手,道:“我是说真的啊。我告诉蔡姑姑。让蔡姑姑去整死他。”
“别闹,这点小事,我们自己可以解决的。”陈树亭道。
甜桃幽深的眸子里,闪过几抹黠慧的光芒。她似乎在思考什么,修长羽睫扑闪扑闪的。
她每次认真思考什么,眼睛都会动得特别灵活。她严肃想问题的时候,毫无少女的稚气,像个老谋深算的猎人。
“甜桃!”陈树亭推了她一下,让她回神,“别乱出馊主意,男人之间的事,男人自己会做好的,不需要女人帮忙,知道了吗?”
“这就是男人可悲的自尊心?”甜桃反问,很认真的口吻,并不是调侃。她好似学会了这个词,却是第一次真正明白它的含义。
“对,这就是男人可悲的自尊心。”陈树亭肯定告诉她,“这个底线不要碰。”
甜桃见陈树亭眼神肃然,顿时就点点头,眼睛笑得弯弯的,似新月:“明白啦,树亭哥的话,我都听。”
“乖。”
转眼就到了2月14号,当天晚上七点半,李颂灵的演唱会正式开始了。
今天演唱会,安排的是四十首歌曲。因为粉丝们买票是看听李颂灵的,所以陈树亭和周缇只唱一首歌。
他们俩很轻松,李颂灵则比较紧张。
从六点,粉丝们差不多到齐了,前台开始了暖场表演。
陈树亭和周缇在后台,看着众人忙忙碌碌的。
到了七点半,演唱会正式开始。
“加油!”等李颂灵要登台,陈树亭和周缇跟她说。
“加油!”李颂灵抱了下周缇,又抱了下陈树亭。
她抱周缇的时候,只是意思一下;而她抱陈树亭却突然用力,拥抱了至少五秒钟,这才松开,登台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