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的狐篱白是个秀才,现在在县衙做事,狐应天和陈氏说话都比以前硬气,二伯狐应地虽然有些花花肠子,但谭氏素来是个嘴硬的,平日也吃不了亏。
四伯母唐氏和谭氏交好,嘴上也是个厉害的,还懂得察颜观色,面子功夫做得比谁都好,五伯母庄氏虽然是个继室,为人处理无可挑剔,公平公正,对谁都一样,让人挑不出一点理,且五伯狐应海又会做生意,要说经济情况,恐怕是五兄弟中最好的一个。
只有她们家看起来最好欺负,狐应山虽然圆滑,但为人吝啬,平日做事不张扬,都是紧着自己家,自然她们家有事别人家也不会主动来帮忙。而她娘本就是个老实人,平日在家什么事都听她爹的,对妯娌之间也是和和气气,最不喜欢与人拌嘴角。
没有陈氏的硬气,没有谭氏的跋扈,也没有唐氏的圆滑,更没有庄氏的八面珑玲,潘氏就是个老实,只讲和气的人。
狐篱云就觉得今天这事她们家也太好欺负了点。
可她又不能直接去找谭氏理论,对花牡丹也只是骂两句,事情做过份了她这名声就真糟了!
想着想着,狐篱云眼圈就红了,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
狐篱云无声的抹着眼泪。
天下哪个母亲不心疼儿女?
潘氏叹口气,声音放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云儿啊,你大伯现在是威风,但难保他日有人不会比他还更威风;你二伯母嘴上从来没输过,不代表她心里就好过;你四伯倒比其它几个好,不过,还不是和咱们一样是庄稼汉,又有啥好得意的?你四伯母虽然看似在妯娌间混得不错,但若真较起真来,谁不是最讨厌就是这种阳奉阴违的人;几个妯娌之间,数你五伯母最会做人……你六姨七姨从小就受你爷爷喜欢,牡丹是你爷爷唯一的一个外甥女,疼她一些在所难免。倒是你五堂伯,家里虽然没什么收入,篱笆调皮了些,篱晶胆子小了些,篱香平日也大大咧咧的,不过,过得最幸福的却数他们家了。你堂伯有什么事都和你堂婶娘商量……”说到此,潘氏想到狐应山在家里一惯的大男子主义,哽了哽:“其实我挺羡慕你堂婶娘的。”
狐小媚自然不知道狐篱云被潘氏说得泪声涟涟,她回到家时狐篱香已经回来了,正打了水在院子里洗菜。
“姐,今天晚上俺们吃啥呀?”狐小媚走过去。
菜盆里一片片大白菜叶子被剥落丢在水里泡着,旁边还有两根又嫩又绿的鲜莴笋。
狐小媚眼晴一亮,大叫一声:“哇,终于可以吃莴笋了!”
狐篱香白她一眼:“你就不能小点声?”手上拿着刀麻利的开始剥皮。
狐小媚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道:“姐你平日声音比我还大,你怎么不小声点?”
狐篱香微偏头,斜她一眼:“想学我?等你把胆子练大点再说吧!”
狐小媚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眼睛扫过静静的屋内,疑惑的道:“篱笆呢?”
狐篱香奇怪的看向她:“你不知道他去哪了?”
狐小媚一愣:“我又不是他的跟屁虫,他去哪儿我能知道?反正我出去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背书呢!”
狐篱香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装模作样的看书,趁所有人出去了自己就溜了,你等着,这小子得意不了一会儿!”
正说着,院门哐当一声被人踢开,人未现,声已到,卫三娘含着怒意的声音四邻八院都听得到:“……你这狗记忆,我让你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