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向前,军人出身的父母给我取这个名字,意义很明显:所向披靡,一往无前。
可我总感觉有点对不住这名字英雄一般的气势。从小到大,除了全胳膊全腿,没一件英雄壮举,而且,更狗熊的是,我连身边的苏小禾都搞不定。
苏小禾是我妹。
各位不要露出猥琐的笑,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表妹”,什么“老表老表,见面就搞”,完全不是那回事,真是我妹。
为啥不同姓?
问得好。当然不同姓,父母老战友的女儿,打从四岁起,就和我一起长大。这么说吧,除了不是一个娘肚子里钻出来的,其他的比亲妹妹还亲妹妹。
这妞,惯坏了,也玩坏了,一个不对,真的能让我头朝下倒立着找不着北。
她的攻击指数:御姐的范儿,疯子的点儿。
我的防御级别:零!
这不,给我闯祸了,塌天的祸。
她要买房和李萌结婚!
草!什么跟什么呀!李萌,妈地是个什么鬼?
这个从没见过面的小子,我是从苏小禾的嘴中听到的,说是只要有了房子,就和她结婚。妈地,一个大男人,怎地反倒要一个女人搞房子,但苏小禾在我们家是一级保护动物,她说啥,就是啥。风风火火搞房子,要我帮着到银行贷款。父母比她还着急,催着我,我只得照办,我说走程序就得一个月。
其实父母和我私下说了,并不是要真的买套房子,让这心肝尖儿去和那八字没一撇九字没一勾面都没见过的什么李萌结婚,而是觉得苏小禾大了,房子迟早得有一套,迟不如早,价疯长,所以,索性借着她的疯劲,先搞套房子放着也算安个心。
就刚才,一个电话:“哥,语情,有人欺负你妹妹!”
搞她太姥姥!我心里轰地一下,这还了得。
老子从来没有过的荷尔蒙爆棚,急怱怱地冲到语情酒吧。
刚到门前,人声鼎沸!
苏小禾倒提着高跟鞋,嘨叫着,“上呀,老娘属虎的,天生爱吃肉!”这声尖叫虽是杂在沸腾的声音里,但烧成灰我都听得出。
哗地一下,周围的看客来劲了,免费的好戏就要开场了。
“打呀!”
“嘘!”
“美女,我来救你!”
苏不禾撩起裙摆掖在腰间,倒提着高跟鞋,一只手划拉着:“老娘说了,一周就是一周,妈地,不是才周六吗?”
“我们就是来提个醒,别到时侯把自个搭进去了说我们占便宜。”
四个家伙,准确地说,四个满嘴酒气的半大小子,歪歪邪邪,看着就是喝多了,一个按捺不住的家伙还想上前动手动脚。酒吧这地方,这事儿见怪不怪,没这事倒还是一怪。
“周一早上老娘准还!”苏小禾脸色佗红,高挑的个子,裙子掖上去露出了肤袜。草,不知这妞哪学的这招,到哪都要显摆自个那双大长腿呀。
呼地一声,跟着呀地一声叫,最先伸上手的家伙捂住了脸,指缝中流出了血,鞋跟子划的。
哇呀呀!
热闹了,掀桌打椅一起扑上去。苏小禾还真就是个吃肉的主,双脚站到了桌上,那双高跟鞋被她舞得呼呼生风。
恶向胆边生,老子顺手捞起一个空酒瓶,呯地一声在桌角上砸了,举起豁口,没头没脑地划过去,开了一条路,拉起苏小禾,朝门边冲。
背上挨了几拳不知道,冲到门边冲不动了,派出所来了。
“穿好裙子!”警察说。
哗哗哗!
我地个娘俟,我差点装不认识走开,这妞,直接脱了,只剩打底裤,怒目圆睁。
我慌着脱下上衣裹在她腰间,“对不起,对不起,气蒙了,警察同志,我们是受害者,我们枉冤!”
当然最后,这事情都只有一个结局,做记录讲情况最后大家各自散去。后半夜,我和苏小禾坐到了街边的石凳上听她望月怀古。
夜凉如水,小城的夜比别的地黑得早,午夜,已是万物安寂,我和苏小禾坐在街边的石条凳上,从屁股凉到脖颈。
“哥,你说,为什么每次都是你,不是他!”苏小禾和刚才完全是两个人。别奇怪,也别捂住酸倒的牙,她真的不是文艺青年,也只在我面前这样。
我理都没理,没闲心和她搞这情迷七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