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温婉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面前的粥。
味道挺不错,牛肉很香,咸淡适中,正适合她这样刚睡醒的人吃。只是吃着吃着温婉总觉得气氛不大对,时不时就抬眼偷看坐在对面的江承宗。
他把粥给了她之后也没再热一碗,拿着个手机慢慢地翻看着,脸上一点表情都不露,完全猜不透他现在在想什么。
温婉觉得气氛有些怪,主动开口打破僵局:“你不吃吗?”
“嗯,我不饿。”
温婉喝了口粥又往他那里探头:“你在看什么?”
“新闻。”
回答言简意赅,简直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温婉觉得有些自讨没趣,缩缩脖子不说话了。江承宗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尴尬,想了想补了一句:“几天没上班,看看时政新闻。”
温婉终于找到了一个切入口:“这次是我连累的你,你工作不要紧吧,会不会受影响?”
“大不了就不干了。”
“不干了?这么严重啊。”
“如果真染上了,我也没这本事天天上台了。”
“不会的,你肯定不会染上的。”
江承宗一挑眉:“这么有信心?”
“嗯,直觉告诉我,你肯定没事儿。我的直觉一向挺灵的。”
“未必吧。”
这下轮到温婉挑眉了:“怎么说?”
“你的直觉要真灵的话,当年就不会和我结婚了。反正结了马上得离,何必浪费那点钱。”
温婉真想把自己埋进那碗牛肉粥里,活活溺死才好。她不说话了,专心致志吃自己的那碗粥,连头都不敢再抬一下。
江承宗就坐那里默默地看着她,眼看她几乎快吃光了,还在那里费劲儿地捞那几粒米,不由有点想笑。他又抬手拿了一碗递过去:“别捞了,想吃就再吃一碗。”
温婉还真没吃饱,一看是海鲜粥就来了劲儿,不客气地自己开微波炉热了,三两下就给干没了。
这期间江承宗总算没再说那些令她心惊胆颤的话,两个人相安无事过了半个小时。
两碗粥下肚温婉总算恢复了大半的精神,摸着滚圆的肚子她心满意足笑了笑,然后一低头就看到了自己敞开的浴袍领口内里无限的风光。
她一下子愣住了,拉开领子确认了一下,发现里面什么也没穿时,立马抬头去看江承宗。对方也注意到了她的举动,一脸坦然地望着她,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儿。
“怎么回事,你给我换的衣服?”
“嗯。”
“你!”温婉气极败坏却说不出话来。要骂他流氓吗?好像不大合适,她跟他连床单都滚过孩子都生了,还在乎这么一点吗?
可要说完全不在乎她又做不到。
“我把你从酒店门口抱回来,你一身是水脏得不行。所以我替你洗了个澡换了浴袍,有问题吗?”
“你还帮我洗澡了?”
“是,你没发现自己身上不臭了吗?”
“我本来就不臭?”
“才怪。”他刚刚抱温婉进来的时候,明显闻到了一股子汗味儿。当时他就在想,这女人玩起来未免也太拼了,她到底在外面走了几个小时。一直到风暴来临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躲雨?
温婉气得一拍桌子:“臭也是臭我,谁要你多事了。”
江承宗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收,起身去倒水,临走时还丢给温婉两个字:“矫情。”
矫情吗?温婉想,好像是挺矫情的。前夫帮忙洗个澡而已,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但仔细想想温婉又惊出一身冷汗。她十分庆幸当初自己生小柔时是顺产,如果是剖腹产的话肚子上肯定会留疤。以江承宗的聪明智慧,恐怕早就看出端倪来了。
算是幸运吗?
温婉有点心虚,眼睛瞟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颗心顿时又提了起来。看着江承宗一身浴袍站在那里倒水的身影,她下意识问了一句:“你没乱翻我东西吧?”
“你有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