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想又从工具箱里找出液压千斤顶和扳手钢锯也不管是谁反正人手一把一会就知道干什么用了。
十分钟后郊区医院的医疗队赶到了车祸现场现场一片狼籍有一辆货车已经翻到了山坡下面长途客车翻在了另一边几个侥幸没有受伤的人正在路边打电话血水顺着公路往下面流很惨烈的场面还有受伤的从车窗里往外爬。
推开车门大雨就泼了进来凉风里面混杂着很浓烈的血腥味第一个要下车的人被眼前惨烈的场面吓的一个腿软堵在车门口不敢动弹高顺火大之下一脚把他踹了下去这要是当兵的叫临阵退缩早就让人枪毙了。
冲下了车把瘫软在雨水里的这位揪着衣服领子提了起来怒喝一声:“你还是不是男人了你给我听好了爬也给我爬过去不然我把你仍到山下面去。”
这位吓的一个激灵爬了起来低头看看手上都是血水还不知道沾上了什么东西又呕又吐的还不说居然又是鼻涕又是泪的放声大哭摇摇晃晃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高顺无奈之下松开了他十几个人里面有七个还象样点的跟在后面抬人。
“一二三”
一个重伤员被放到了临时手术台上高顺快的翻了翻病人的受伤部位然后对着李静吩咐:“颈锥骨折造成的呼吸道堵塞把他的头扶正然后切开他的气管。”
这次用不着找笔管有现成的手术刀。
刚想处理另外一个回头现李静楞在那里不敢下手气管切开术通常用于中风患者并不是一种常规的急救手法虽然课堂老师没准讲过类似的情况真到了紧要关头还是有点手软这也不能怪她软弱。
高顺轻叹一声把她推开小心的把伤者摆好然后抓起手术刀近乎残忍的切开气管随手抓起一根标准导管插了进去吩咐一声:“肾上腺素。”
李静如梦方醒手忙脚乱的肌肉注射。
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一切了他需要时间去救别的人很残忍也很现实他没有办法避免可能出现的感染问题。
受伤的人一个一个被抬上来。
紧接着是个胸腔大出血的高顺只看了一眼就放在一边他没有这么长的时间做开胸手术左手边有一个颈动脉刺穿的在他看来这个人生存的希望会大一点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把人推到一边拿止血钳。
有淡红色的血喷到了脸上高顺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没有麻醉针只能用酒精棉不停的擦拭伤口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两条静脉血管和一条主动脉血管缝合起来而他手头甚至连个辅助显微器材都没有车上只有常规药物和普通急救包帮不上太大的忙。
这是怎么样的一双手怎么样锐利的眼睛可以在这么薄的血管外皮上连续缝合二十几针哪怕是任何一个抖动都有可能造成前功尽弃。
李静深知这个手术的难度轻手轻脚的继续忙碌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就怕打扰了他。有个抬伤员的眼看就要撞到高顺的厚背上了被李静眼疾手快推到一边而高顺似乎对此一无所知整个身体完全呈现紧绷的状态只有拿针的手在轻微的移动。
十分钟后小指头灵巧的绕了一下结扎完毕至于这个技术是怎么练出来的高顺永远也不愿意再去回忆那段过程。
李静也跟着他长出了口气这时候才敢说话:“这个病人胸腔大量出血再不救他就没希望了。”
高顺近乎残忍的很平静不但不理她还头也不抬的拉过另一个伤者。两个小时后雨停了才有附近医院的救护车赶到而这个时候他已经紧急处理过七个重伤者。大巴车上很凌乱有些座位都已经被拆下来了。
可能有三个左右的重伤者没来得及处理高顺永远也不想知道他们送到医院以后的结果换成你也不会想知道。
郊区医院的年轻人们基本上被吓傻了还有几个躲在车外面不停的呕吐这一课上的很鲜活很生动足够让他们几天吃不下饭了。下午三点送医下乡活动不得不临时终止大巴车开回了郊区医院车上的人狼狈不堪的逃下了车湿衣服倒是早就换过了要害怕也是心理上的恐惧。
也是事情生的太突然了直到现在有人才想起来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