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你不是在说棒棒糖吗?”
江同之差点儿一口血喷出来,心里连声道,万幸万幸万幸,万幸自己没说出来,他问的是景上华。
偏偏这时候,俞知乐的好奇心上来了,拉着江同之问:
“那教练你问的是什么?是什么?”
江同之看着满脸求知欲望的俞知乐,邪魅一笑:
这小家伙明显是很闲嘛,才有心思想这想那的,要是多点儿训练,肯定就没时间瞎捉摸了。
于是,当景上华上洗手间回来后,就发现俞知乐不在看池飒和苏绣的比赛了,正气喘吁吁地戴着重力扣在操场上跑步,江同之则蹲在场边嗑瓜子,一副封建大地主的标准做派。
天眼瞅着就要下雨了,空气憋闷得要死,在这样的天气条件下,戴着重力扣跑步有多销魂,可想而知。
俞知乐跑了整整一个半小时,跑得直接扑街,景上华才有机会问瘫倒在地上的俞知乐,你到底干嘛了,让他这么整你。
俞知乐委屈地表示,我只是问教练喜不喜欢我给他的糖,然后他就让我来跑步。
景上华也不知道江同之抽的是什么疯,只能摸着俞知乐汗津津的头发,带她回宿舍洗澡,并深情地告诫她,告诉你多少次了,教练是有病的,而且还是不治的,不要有事没事儿在他身边晃悠,你看,他犯病,就把你给咬了。
景上华多次对俞知乐强调教练脑子不大好,俞知乐结合着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也相信了,于是,出于对教练的关心,她下午颠颠儿又跑去了江同之的身边,告诉他,早日治好了病,才能拥抱朝阳。
所以,她再一次理所当然地悲剧了。
最近市队里开辟了一片游泳馆,被俞知乐好心提醒要早点儿看病的江同之,安排俞知乐在一个小时内要往返横穿水深达一米三的游泳池20次。
在水里跑步,俞知乐觉得新鲜又好玩儿,但一下水,就是两码事儿了。
水里头阻力大,在水里锻炼,训练效果翻倍,当然是好事。
可累也是真累啊。
在水里吭哧吭哧钻来钻去钻了20个往返的俞知乐,一上岸就裹着毛巾瘫在边上吐舌头,凄惨得不行。
这也导致,在下午,俞良宴来接自己的宝贝妹妹回家的时候,发现她又耷拉着小脸不吭声了。
算了算日子,猫的生理期貌似也不是在这段时间吧?
俞良宴逗了逗她,发现她还是一脸疲倦,不爱吭声不想动,就看向了车窗外。
外头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一阵闷雷滚过天际,天色更晦暗了几分,几片铅灰色的云蜷缩在天上,动也不动。
大概是梅雨季节要来了的关系吧?
看到俞知乐蜷作一团,贴着玻璃窗,在车窗上画圈圈的模样,俞良宴有些明白过来了。
俞良宴曾总结出一个规律,每到阴雨连绵的时候,自家猫的情绪好像就很低落的样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吃饭的时候也是各种用小勺子调戏猫食碗里的食物,蔫蔫地发愣。
说是她讨厌下雨吧?可是在平时下雨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不开心啊?
他也曾问过她这件事,但俞知乐总是含含糊糊的不肯说。
既然她不想说,那自己也不想逼她。
俞良宴见逗她她也不开心,索性就叫她先自己发着呆。
他看向窗外的雨,出了会儿神,不免又想起了两年前,有个人去福利院调查过猫的事情。
一个英国的私人秘书……
事后他又叫秘书继续追查下去,但是,那家私人美术馆的拥有人,是个年近五十岁的外国男人,俞良宴根据传回的资料,实在看不出他与俞知乐有哪怕一毛钱的关系。
因为一开始就把调查重点放在了“寻亲”上头,俞良宴要求秘书认真调查的对象,只有与俞知乐的所谓“父亲”年龄相仿的美术馆主人,至于别的人,俞良宴没有交代,秘书也没细加调查。
后来,工作忙了起来,俞良宴就把这事儿丢在了脑后,只是偶尔会想起来。
自从那次现身之后,这个叫金子青的男人就杳无音信了啊……
俞良宴出神着,俞知乐也看着外头的绵绵阴雨,在玻璃窗上呵一口气,用小爪子在上头画各种各样的图案。
她正在神游天际,就听球包里传来了手机短信的铃声。
俞知乐在球包里摸索着,而俞良宴看她不再看着外头发呆,顺手就抚摸上了她的头发,一边细细地摩挲,一边问:
“是谁的?景上华的么?”
俞知乐点开了短信,却发现那是一条来自于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上面的内容也很简单,简单到有些莫名其妙: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