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泪掬得差不多了之后,漆真开始考虑更加现实的问题:
“所以说,现在小乐生气了?”
俞良宴想起那天俞知乐扑在苏杭怀里痛哭失声的模样,心里的醋味还没来得及消散,听到漆真这样问,就耸耸肩,说:
“嗯,很生气。”
关键时候,漆真还是没有落井下石,宽慰他道:
“生气总比她消沉好吧?”
听到他这样讲,俞良宴也笑了笑:
“嗯,听老江说,她现在也有胃口吃饭了,在场上的状态也还好,就是不理我。”
漆真观察了一下俞良宴的脸色,微笑道:
“没事儿,小乐性格好,想通了就不别扭了。”
俞良宴看上去却并不怎么积极的样子,说:
“但愿吧。”
漆真喜欢看俞良宴吃瘪的样子,但并不代表他喜欢看朋友持续地情绪低落,于是,他换用了一种听起来很高兴的语气,说:
“稍微有点儿自信吧,你一钻石王老五,身家清白家财万贯的,追你的姑娘和想追你的姑娘换算换算,差不多能从你家别墅排队排到市队去,别老想着在一棵树上吊死,去谈个恋爱怎么样?”
说到底,漆真还是不大看好俞良宴对俞知乐的感情。
这么禁断,这么重口味,从小就是好孩子的漆真在逼迫了自己数次后,还是表示接受无能。
俞良宴的反应却是淡淡的:
“再说吧。”
漆真微微蹙起眉,拿起咖啡壶,一边往俞良宴已经空了的杯子里倒咖啡,一边说:
“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没休息好么?”
俞良宴平静道:
“嗯,昨天有点儿发低烧。”
漆真一怔,抬起了头来:
“身体不舒服?”
俞良宴满不在意地一笑,挽起了衬衫袖子,把一个明晃晃的玻璃割伤的伤口展示在了漆真面前:
“两周前猫闹离家出走,我们俩闹得很凶,胳膊就不小心被玻璃插了一下,伤还没好,现在应该是有点儿感染。已经吃过药了,没关系。”
漆真傻傻地看着俞良宴那淡定的表情,觉得脑袋上有一串乌鸦排着队,嘎嘎嘎地飞过,连杯子里的咖啡倒得溢出来都没察觉到。
俞良宴也不阻止他,凑趣地看着他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的样子。
愣了近一分钟后,漆真啪地把咖啡壶往桌上一顿,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你身上有伤,干嘛还装病?”
多现成多正当的借口啊!谁不用谁是傻子啊!
俞良宴却像是在看白痴一样看着漆真,反问道:
“装病是假的,这伤可是真的,要是吓到她怎么办?”
俞良宴是如此理直气壮,弄得漆真彻底无言以对了。
他还能说什么呢?
真爱啊,这就是传说中的真爱啊。
而在市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