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之后,薛喆终于绷不住了,破口而笑:“秦微微,你到底在笑什么?”
秦微微笑得就快断气了,根本说不上话来,一边颤抖地笑着,一边将杂志推给了薛喆,示意他看一段内容。
薛喆狐疑地拿过杂志,低头,然后看到了如下内容:
【一兄得便秘,在厕所里久久不能如便,正在他极力努力的时候,见一哥们风一样地冲入厕所,进了旁边的位置,刚进去就传来一阵狂风暴雨声,那兄羡慕地说:“哥们,好羡慕你呀。”那哥们没好气地说:“羡慕啥,裤子还没脱呢!”】
噗嗤,薛喆也破功了,笑得更是差点惨绝人寰。
周围用餐的人不解,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两人,多少人在心里感叹,长得多好的一对俊男靓女啊,可惜是俩傻子。
这饭,薛喆是吃不下了。一边笑着一边招来服务生结账,连找零都顾不得拿,拉着秦微微就冲出了茶餐厅。站在马路边上,两人终于放声大笑,再多憋一会肯定要憋出内伤了。
笑过之后,才发现走得匆忙,忘了拿今日买的那些衣服了,于是二人又折返茶餐厅。
刚进茶餐厅的门,就看见一大片人笑得前仰后合,有的人还频频喷饭,而笑得最夸张的一位,就是那个拿着杂志的服务生。
原来服务生好奇二人为什么笑,就拿过杂志念了念,想不到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见众人笑,秦微微又被勾出了笑点,抱着门框又是一阵大笑。
薛喆终于淡定了,笑了几下,走到桌旁拿上了那堆手提袋,然后一把拉起大笑不止的秦微微,大步走出了茶餐厅。
在回去的路上,秦微微依然笑个不停,每每想起那个笑话,就要笑上一阵,笑到兴奋时还要猛拍一阵车门。
第n次的时候,薛喆终于忍不住笑笑地说:“好啦,不要再笑了。”
秦微微噙着眼泪说:“哎呀,笑得我肚子疼。”
薛喆轻轻一笑,看了秦微微一眼:“那就不要再笑了,小心岔气。”
“哎,薛扒皮,我跟你讲一个我高中时的真人笑话。”秦微微突来记忆。
“嗯。”薛喆一边认真开车,一边搭话。高中时候的,他倒要听听。
“我高一的时候,班里有个特别单纯的男生,单纯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有一天,同学问他说,你打算多少岁的时候结婚啊?结果那个男生红着脸,憋了半天劲说,你好黄啊!哈哈哈……”说完,秦微微又忍不住一阵大笑。
噗嗤,薛喆也跟着笑了,不过并没有笑得特别夸张,而是带着一些回忆和感叹。因为那个男生就是他,他曾经就是那样一个羞涩而封闭的人,倘若不是秦微微,他也许永远也走不出那个封闭的世界。
所以,秦微微,是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女孩。
“再告诉你一个震憾的消息,那个男生后来成了我的初恋!”
薛喆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为什么要选择他?”
秦微微收敛起笑容,眼神变得深邃。
“其实他很优秀,很聪明,成绩特别好,没有人能够超越他。可是他很奇怪,他在班里从不说话,从不交朋友,甚至在别人欺负他时,他都不吭一声,别人打他,他也总不还手。他的世界就好像蒙了一层阴霾一样,让人看着心疼。选择他,并不是我多么懂爱情,我只想给他一点阳光,可惜,我害了他……”
想起他被老师批评,被家里强制转学的事情,秦微微终有一些内疚。
薛喆没有说话,很认真地开着车,内心如海浪轻拍着岩石一般,有波动,却也平静。
原来,她从不曾真正地喜欢过他,也许这就是她轻易就将他忘记的原因吧。
可是,她是唯一一个,在他阴霾的人生中,给他注入了阳光的人,他爱她,爱她的美好,爱她给的阳光,爱她给的快乐。虽然那段感情仅仅持续了三个月,却足以让他回味一生。
没有她,就不会有今天张开双臂勇敢拥抱世界的他。
她不曾爱过,没关系,就从现在开始,他会成为唯一值得她爱的那个人。
“哎,薛扒皮,你说你谈过一次恋爱,是在什么时候?”秦微微突然有了聊天的兴致。
“在高中。”
“哦?你还笑我早恋,你不也早恋嘛。”
薛喆笑笑,没说什么。
“你那天又酗酒又自残的,是不是与你的初恋重逢了,但又求而不得?”
“……嗯。”薛喆无法否认,确切说起来,也的确是这么回事。
“唉,你对初恋还这么情深深雨蒙蒙的,可我对初恋,唉,作孽啊,我对不起他,如果重逢了,我一定背上两根荆条,跪在他面前忏悔,我不该祸害祖国的花骨朵啊!”
秦微微将下巴拄在膝盖上,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