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司下巴略扬,挑眉道:“有志者,事竟成。”
少年拍了一下手掌,笑道:“小兄弟家有藏书万卷,我等好生钦佩,不知汝师从何人,出身何地,学得几许学问,阅读过哪些典籍?可知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乃是何意?”
周珈脸上臊得慌,连忙垂下头去,臭小子吹牛就吹大了,万卷藏书,除了名门大儒,就连一些小的世家家里,恐怕也没有那么多藏书。并且,开办书院,岂有说的那么简单,出身门第,名望权利,还有教学的老师,缺一不可,臭小子现在一样皆无。
吕司面不改色心不慌:“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汝非我,焉知我言过其实?”先前他或许确实说了大话,但是有了系统发布的任务,别说万卷藏书,两万卷都不成问题。
“哈哈!”周围有人调侃道:“小兄弟,颍川书院收徒严格,莫不是被拒之后恼羞成怒吧。”
吕司年纪不大,由于长期习武的缘故,看起来像是十一二岁,今日特意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显得格外俊朗,身长玉立,白齿青眉,旁人倒不是为难于他,只是见他信口开河,觉得有些好笑而已。
吕司傲然道:“恼羞成怒又如何,小子确实心有不服,今日被拒,非我之过,昔日韩信尚有□□之耻,我又如何忍不得,今日他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且看来日,我又当如何,土不可以不弘毅,小子既然立下宏志,他日必将死而后已。”
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大方承认自己确实恼怒,倒是让人高看一眼。
少年身边的一位青年文士说道:“小兄弟志向远大,可知为人师者,需胸怀宽广,今日尔因被拒一事心生恼怒,岂知他日又会因何睚眦必报,如此胸怀,岂能成得大事。”
青年文士既是好心提点,也是一种指责,提点他改正自身错误,指责少年壮志,气量不该如此狭小。
吕司眼神微微一闪:“你这人,当真好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有你的价值观念,我有我的人生原则,你愿忍气吞声,那是你的事,我年少,只愿快意恩仇,你言,为人师者,需胸怀宽广,那我问,既如此,颍川书院招收学生,为何需要举荐,为何需要门第?天下求学之人多不胜数,书院当为天下表率,为何又把求学之人拒之于外。”
周围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刚才吕司所言,或许会让人觉得好笑,但是此时,却只让人以为这是一种挑衅,挑衅颍川书院的威严。
周珈面露焦急之色,臭小子不知轻重。
有人面色不善地斥道:“小兄弟强词夺理,你此言可是对颍川书院下挑战?”
青年文士蹙眉,口吻变得严厉:“学院规矩历来如此,若无门第,若无举荐,若是不能知根知底,岂知他品性如何,求学难,方能显得学问珍贵,若是求学不成便心怀怨恨,此等气量狭小之人,倘若学成本事,焉知他不会为害一方?”
少年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道:“文若,他只是个孩子,你此言太过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