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姬君漓本人并不能确定灵屠石真的便在这个时空能得手,但是凭着一丝大海捞针的运气,姬君漓还是把时间目标安放在了此处。
灵屠石是能给贩夫走卒带去帝王之运的圣物,姬君漓略一盘算,大概也只有刘秀、赵匡胤和朱元璋等人了,而这其中又以光武中兴离西汉最近。
夜里宫中出了变故,转眼间消息便不胫而走:皇太子身中剧毒,而且奄奄一息!
一时间人心惶惶,众说纷纭。不说储君乃是国本,便单是刘秀对这个儿子的宠溺程度,那必是要将洛阳的皮都翻一层出来!
哔剥地几缕烛火染着微红的光,漾得帝王坚毅冷漠的脸透着一丝压迫睥睨的王者霸气,安静了一个瞬息之后,猛然之间刘秀将笔洗一袖挥落,盛怒地粗喘了几声,那修长冰寒的指尖颤了颤,直晃得老御医身子抖得如筛糠,更加不敢直视皇帝陛下眼底那狂风骤雨。
“庸医!太子治不好,朕叫你去给他陪葬!”
“老臣无能哪皇上!”老御医清泪涟涟,悲苦着脸跪伏于地,额头撞出一个大包来。
刘秀身边的阴丽华,华服锦衣,玉簪螺髻,染着腮红的脸颊堪比二月的春花,明媚耀眼,多了几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炫目之美。她指尖拈着一张薄薄的帕子,一面嘤嘤低泣一面用帕子捂脸哭诉道:“若是庄儿死了,臣妾也不愿活了!”
这个话不大符合她尊贵的皇后身份以及那素来温良恭俭的慈名,只不过阴丽华爱重刘庄太过,她低诉一泣,母子深情立刻显露无疑。
刘秀抿了抿唇,安抚地握住了妻子的手,盛怒亦去了三分,这个时候,他不能乱,便良言安慰道:“爱妃莫愁,朕必查出幕后主使!”
“主使是谁,臣妾不在乎,臣妾只要庄儿好生生的,叫他好生生的!”阴丽华清澈的泪水如雨露般簌簌不绝,只看得刘秀心底里一阵一阵地犯软,抚着爱妻的手一下一下温柔地顺着,柔着声音又安慰了几句。
这个时候,他想到:庄儿素来不喜惹事,丽华更是恭俭礼让,究竟是开罪了谁,而那人竟要将他们母子二人置于死地?
思及此,刘秀冷寒着一张脸问御医:“太子这毒,是何时中的?”
老御医更加不敢隐瞒:“回禀陛下,这个毒中得有些时日了,因为发作延搁时日比较长,一般不注意的话,隐性期间是察觉不到的……但老臣还是能感知到,这毒存在太子体内,约莫有了两旬之久了。”
那就是二十日?
刘秀登时又勃然大怒,“太子这些日子去过哪?”
“这……这个……”老御医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待到刘秀脸色愈来愈厉,他哆嗦着身子,方才颤巍巍道:“太子之前,曾去东海封地,自言要阅经沧海……”
阴丽华闻言,那手上帕子拭泪的动作猛然一顿,她惊愕地看向自己的夫君,喃喃道:“东海封地,那不是刘疆……”仿佛是说到某样禁忌,阴丽华樱唇半张,一个字再也没吐出来。
刘秀拧紧了眉宇,却沉沉道:“刘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安分守己待在洛阳,何曾……”
这话未说完便又被他自己推翻,他猛然抬起头来问道:“刘疆他前些时候可是说要离开洛阳去湘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