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白心头一紧,难道尸骨无存?或者被仇家盗走鞭打戮尸?
刘县尉仿佛在回忆一件诡异的怪事,皱着眉头说道:“呃,李老爷的尸体不见踪影,哪怕翻遍整个李府,也没有找到,连两位管家和家丁的尸体都莫名失踪。”
“什么?”
李小白瞪大了眼睛。
刘县尉再次开口说道:“在城外,有人看到了你家两位管家和家丁的坟头,还有墓碑,却偏偏没有李老爷的坟碑。”
李老虎和他的管家及家丁的尸体一齐消失,西延镇的人只找到管家和家丁的坟墓,却没有李老虎的墓。
这回轮到李小白皱起眉头,安置下葬的神秘人真是奇怪的很,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明明已经将两位管家和战死的家丁都帮忙入土为安了,却偏偏没有给李大虎建坟。
或许只有一个可能?
李小白心底突然灵光一闪。
刘县尉依旧自顾自地安慰道:“总之,小郎,请节哀!你家大郎和二郎都没有回来,现在李家就只能靠你了。”
他的话将李小白的心从失神状态中拉了回来。
“多谢刘县尉!”李小白再次拱手致谢,他继续问道:“请问豆腐西施焦寡妇可曾回来?”
“豆腐西施?”
刘县尉一楞,随即指着李小白笑了起来,说道:“哈哈,小郎,怎么?现在还惦记着那婆娘,莫要多想啦,有人说她被马匪劫了去,也有人说她被马匪杀了,总之你是看不到她了,一个克夫的寡妇,根本配不上小郎你,何必吃着碗里,望着锅里呢?”
他的目光移向李小白身旁的蛇女,意味不言而喻。
李小白摇着头苦笑道:“并非是这样!她劫走了武家小娘,香君姑娘!”
“啊?什么?”刘县尉猛然瞪大了眼睛,仿佛难以置信地说道:“这不可能!小郎你莫要哄我!焦寡妇虽然美艳勾人,引的有一些闲汉痴缠,但是平日里倒也安份守己,怎会是劫人的强盗,那日马匪烧杀抢掠,一个水嫩嫩的娘子连自保都难,怎么可能抢走武家小娘,莫非小郎看错了?”
作为西延镇的地头蛇,刘县尉倒是说了一句大实话,豆腐西施虽然招蜂引蝶,但是镇上确确实实没有谁真的成为其入幕之宾,流传于街头巷尾的风闻只不过是一些老虔婆长舌妇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瞎编出来的闲话罢了。
从刘县尉的反应上看,便知道他并不清楚当日发生的事情,李小白突然压低了嗓子,小声说道:“大人可曾听说过皇家秘情司?”
焦寡妇自称是皇家秘情司的“破军”,他希望能够从刘县尉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嘶!”
刘县尉一怔,随即脸色大变,连忙伸出手欲拦住李小白接下来的话,同时左张右望,直到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茶点铺子这边,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小郎,祸从口出啊!为了你我的脑袋,慎言!慎言!慎言!”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看他神色紧张的模样,仿佛皇家秘情司的人就在附近,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将在座的三人拖进天牢严刑拷打,然后一纸判书朱笔勾决,便连同一家老小齐齐推上法场,受那最后一刀。
还没等李小白再次开口,他的脸色又一变,声音颤抖着说道:“难道,难道焦寡妇她……”
到底是主掌一县治安的县尉,不由自主地将几个关键信息一串联,一个令人心惊胆颤的推测便即将呼之欲出。
“没错!”
李小白从刘县尉的表情和语气变化,猜到了他的心中所想,当即点了点头。
豆腐西施焦寡妇,皇家秘情司,劫持,俨然一条隐隐约约的线浮出水面。
“俺的娘嘞!”
面对凶残的马匪都没示过弱的县尉大人直接就给跪了。
谁能想到大武朝北境的小小县城竟然卧虎藏龙,居然还潜伏着一位皇家秘情司的大人,一想到自己曾经也打过焦寡妇的主意,一颗小心肝当即就扑嗵扑嗵跳个不停。
当初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居然敢去招惹皇家秘情司,嫌自己活的太长么?
“千万莫再提此事,小郎啊小郎,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碰的,就算是县尊大人,也一样有多远躲多远,根本沾染不得啊!至于武家小娘子,你,你还是忘了吧!”
刘县尉直摇着头,一点儿也不想搀这浑水,连忙找了个由头转移话题。
“对了,小郎,你最近可曾遇到白老大的女儿白樱儿,五天前她还回到镇上找你,等了两天,便又走了!”
白家父女在西延镇也算是小小的名人,无论是谁,只要能徒手揍翻一伙五大三粗的狄人,无论是谁都会记住这样的人物。
“没有!”
李小白非常遗憾的摇了摇头,他瞥了一眼身旁的青蛇妖。
若不是这妖女,自己怎会在昆仑妖域耽搁这么多时间,以至于错过了白樱儿和关于武家小娘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