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能不行了,葛兰在心里说,他们与这个孩子的距离已经超过了七十尺,还在不断地拉长——但他还是抛出了套索,那个孩子也看到了,但就在套索落下的那一刻,他跌倒了,一只侏儒龙正紧咬着他的脚踝,套索掠过他的头发,所有人都在心中发出一声悲叹,只有葛兰倏地向前一扑,抓住了绳索的末端——拿着它的佣兵在不自不觉间放松了,绳索顿时绷得紧紧地,人们发出一声短促的欢呼,那孩子就在那一霎那间伸出了自己的手臂,穿过了套索。
他们把他拖上来的时候这孩子已经遍体鳞伤,他只看了葛兰一眼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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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的灵魂向葛兰点了点头,转而注视着那艘搁浅在一片苔草里的芦苇船,这条船上只有三个可以说是顾此失彼的佣兵,他们没有办法去照看别人,学徒们从芦苇船上拔出一捆捆的芦苇,点燃它们,希望能用火焰驱赶这些怪物。
“到船首去!”施法者在空中喊道,他略略加大了一点自己的声音,而后发出一个法术,上百只围绕着船只开狂欢趴体的侏儒龙在一阵晕眩中掉了下去,佣兵们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他们马上遵照施法者的话向船首集中,学徒们在扔出最后一把燃烧着的芦苇后也马上连跑带爬地赶了过去,芦苇船毕竟不像真正的木船那么大,它的船首也很小,当十来个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那儿挤得就像是个蚁窝,而此时未被先前的法术涉及的侏儒龙已经探头探脑地爬了上来,它们唧唧啾啾地叫着,小眼睛中闪烁着邪恶的光。
“来一个火球,或更多!”一个佣兵叫道,他不敢叫的太大声,但很急切。
“别胡说,”他的同伴说,“我们也会被烧死或是呛死的。”
他们身后的学徒已经面色苍白,但还没等他们作出新的建议,一个法术将降临到人类所在的位置,而后他们又是惊吓又是好奇地发现自己漂浮了起来,直到与施法者面对面:“到那儿去。”法师说。
“怎么……去?”佣兵迟疑着问。
“你会游泳吗?”施法者百忙之中抽出一点空来回答他:“差不多就是那样子。”他施放了下一个法术,这个法术击碎了同样被悬浮到空中的木箱,这些里外都覆盖着防水织物的木箱里装着满满的辉石碎块,它们是黑色的,断面有着贝壳状的纹路,克瑞玛尔用激荡的音波将它们打的更碎,然后任由它们坠落到水沼里。
在灰岭时,只要在大约装满一个盘子的辉石粉末里滴上,对,没错,滴上五滴左右的净水,它所挥发出来的热量就足以煮沸一壶约有三加仑的茶。而现在克瑞玛尔所抛洒的粉末可能要以百磅计算,水的分量更是远远超过预期,它们终于得以相遇时爆发出了令人恐惧的热量,水被瞬间蒸发,滚烫的蒸汽一下子就将整个水面包裹了起来,侏儒龙们只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叫喊,短促得让人怀疑它们是否存在过就迅速地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人们听到了凌乱庞大的水声——它们正在潜入水沼。
拉拽着芦苇船的多足蟾蜍没等人类催促就飞快地跑了起来,施法者不得不丢出自己的细绳,让还在空中笨拙地挥舞四肢的学徒与佣兵抓住它,拖着那么一串惊魂未定的粽子回到了他的船上——反正他的船还很空。
只有几只滞留在苔草间抢夺学徒尸体的侏儒龙侥幸没有被波及,但它们没有再去追赶芦苇船,而是冒着被蒸汽灼伤的危险,最后扯下几块肉,囫囵吞下后就一头钻进了芦苇从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