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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番外七:惊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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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欢女爱,自然是要两情相悦耳鬓厮磨才有意思。

袁青举的意思是,反正安来年纪不大,等等她爱上自己再说这些也无妨。他何其自负,本就不信安来对沈豫章的感情是爱情。就算两人之前有过婚约,那也不过是两家大人的意思罢了。他从来都认为安来对于沈豫章不过是习惯的依恋,而非男女之情。假以时日,他必能让小丫头知道什么是温柔,什么是爱情。

小丫头如今无依无靠,又被前未婚夫背弃。能依赖的就只有他了,他和他心爱的姑娘有的是时间。他并不介意等上一等。

安来听了袁青举的话,脸却一下子就白了。心道他原来是打的这样的主意。

她本就先入为主的把她和袁青举之间理解为一场交易。在她看来,她之所以会到袁青举身边无非是因为自己这张碍事的脸。袁青举和那些纨绔没什么差别,也就是闲暇之余养个长得还不错女人做消遣罢了。这样的也只关乎“钱”与“色”,世道古来如此,也不新鲜。

但袁青举先前的话言下之意却是要等她爱上他之后,心甘情愿的委身。这便不只是“钱”和“色”了,这玩的是“情”啊,段数可真不一般。

袁青举见她瞬间变了脸色,安抚地拍拍安来的头,撑起身坐在床上笑着叹气:“傻丫头,好了,不逗你了。”

“我先出去了。”他知道她现在必然更希望能一个人呆着。走之前顺带顺走了那块被他看上的墨绿色帕子。

那天过后,安来多数时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基本不出门。袁青举知道是他那天孟浪行为把清纯的小姑娘给吓着了,却没想到会吓得这么狠。

不过心底又有一丝丝欣喜,小姑娘这般反应,足以证明她和沈豫章之间少有亲近举动。

可到底年纪小,遇事只知道逃避,这段日子避他不见,让他脑仁疼得很。

一周过后,袁青举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安来是他未来媳妇,媳妇是和他一起过日子的,而不是玩躲猫猫的。

罢了,山不就我我便就山。安排妥当工作,他决定给自己放几天假,带小姑娘出去玩。

安来当然是不愿的,可是人在屋檐下她也吝于表达自己的好恶。但她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了,袁青举又哪里看不出来。他心中有别的计较,只当什么也不晓得。

他带安来去的是临市著名景点虞山。虞山海拔是周围几个市里最高的,山顶终年积雪,风景秀丽,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下榻的酒店在山腰上。因为路程不远,所以他们是自驾来的。狭小的驾驶空间内,安来不知道该怎么独自和这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相处,只好假装睡觉。慢慢地就真的睡过去了。感觉到行驶中的汽车停下,迷迷糊糊的醒来,迷瞪了一会儿,才发现车里居然打了暖气。

男人揉了她一把头发,笑道:“睡得舒服吗?”

她伸了个懒腰:“到了?”

“嗯,我去取行李。”

看见男人熄了引擎,安来也跟着下了车。地下车库很空旷,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但是一下车接触到外面的冷空气她就打了个哆嗦。

袁青举把放在行李袋最上层的一块披肩给安来围住,揽着她向酒店走去。

安来在大堂的沙发上看行李,等男人去办入住。看到他只拿了一张房卡回来,有些失望。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难得出来一次,那个男人又怎么可能开两间房。

夏季的虞山,有青翠的草场,有茂密的松林,有肥壮的骏马,有满山的野草野花……

安来却没有什么玩性,她把自己摔在柔软的大床上,睁着眼睛。窗外阳光明媚,清风和煦,她的心却无处安放,一点一点往下沉。

她的心也是肉做的,袁青举对她的好她如何能感觉不到。

只是剥掉剥掉这层金缕衣,他们俩的实质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可是她的心却在经过沈豫章的背弃之后,因为袁青举的这层金缕衣慢慢的往他倾斜……她越是克制,越是远离,那个男人的存在感就越明显。她居然喜欢上了这个男人,这个和她做感情交易的男人。

一滴眼泪慢慢地滑了下来,滴进被褥里。

袁青举收拾好行李,向床边走过来。听到声响安来急忙抹掉脸上的痕迹。

男人在坐在床沿上,伸手摸摸趴在被子上的小姑娘的头发,柔声问:“这么没精神,饿了?”

安来怕袁青举看出她脸上神情的不对,把脸埋进被褥里,瓮声瓮气地说:“没有,风吹得有点不舒服。”

袁青举抓起座机:“我让前台送点感冒药上来。”

安来按住他的手:“不用,我睡一觉就好。”

“行。”袁青举没坚持拨电话,反而脱了外套。

“你做什么?”

男人从床的另一边上了边上床,合着被子一裹,将小姑娘搂紧怀里,下巴搁在小姑娘头上闭着眼睛说:“早上起太早,陪你再睡一会儿。”

男人的气息离得那么近,一呼一吸间不扑向安来。

安来扭了扭。男人睁眼:“怎么了?”

“……我睡在被子上面的,不舒服。”

“呵,那你睡下来吧。”男人掀开被子一角。

安来迟疑了一下爬了进去,一进去就被男人搂个满怀,照着额头亲了一下:“睡吧。”

安来在路上睡了那么就根本睡不着,囫囵打了个盹就醒了,男人还在睡,呼吸平缓。安来就着侧躺的姿势看他。

他皱着眉头。是连睡着了也有烦心事?

男人突然睁开眼,看着大眼汪汪盯着他的安来,愣了一下,随即笑开:“是不是觉得你的男人很帅?”

安来心虚地转过身去:“我再睡会儿。”

但是很快就被男人翻了个面,平躺下来,男人倾覆在上方调侃:“睡了一天,哪来儿那么多觉。”

安来不语。

“呵。”

男人俯下身,意欲亲吻。

安来在最后一刻偏了脑袋。

男人动作顿住,片刻后撑起身体。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说:“起来吧,带你去吃点东西。”

安来看出了袁青举的神色落寞,可她现在做不到曲意逢迎。如果她没有对袁青举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她可以豁出去把他单纯地当做一个买欢的金主来伺候,可是……

他们在虞山呆了三天两晚,又只有一张床,袁青举也带着他明明白白的心思。自然是少不了一些亲密。可安来一直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每每避开。

拒绝的次数多了,袁青举便不再有什么举动。

这次虞山之行两人各怀心思,弄得十分不愉快。

回到清堰后,袁青举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安来很少在家里看到他的身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生出些许不安来。他该是生气了吧?

安来觉得自己都快心理变态了。一方面她受困于两人的交易关系,拒绝袁青举的靠近。另一方面,因为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迤逦病态心思又渴望他的亲近和安抚。

为什么和她一起长大的人要是沈豫章?为什么沈豫章不能护她到老?为什么她喜欢上袁青举时,自己是这般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

近期一打开电视,本地新闻都在播报袁青举的公司和沈氏合作的事件。这些东西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自己如今身份的事实。

看着新闻上播报的融资金额。安来不无自嘲地想,原来自己还能值那么多钱。她是不是该开一瓶香槟庆祝一下?

刚要转台又听主播播报今年青大的开学盛况。安来怔愣了片刻,才想起来今天已经九月一号了。她在这里过着不问年月的生活。

当初她填录取通知书的收件地址填的是沈家,后面一系列事情让她也没心思去查自己是否上了录取线。不过,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让安来意外的是这天在晚餐桌上居然看到了许久不见的袁青举,他将一个大信封递给安来。信封角落里“清堰大学”的字样赫然入目,里面居然是她的录取通知书。

袁青举说:“最近太忙,都差点忘了你还是学生。明天我腾了半天出来,陪你去报道。”

安来心里五味杂陈,她从来没期待过袁青举会让她继续上学。

“学校宿舍条件太差,咱们就别住校了。住家里,让赫伯给你配了个司机,随时接送。”

几个月来,今晚安来难得觉出些欣喜。也没反驳袁青举的话,开始期待起大学的校园生活来。

安来的大学生活并不像她想像的那般美好。因为她不住校,在学校呆的时间太少,和同班同学也就混个脸熟,更谈不上什么交情。

这天上完课。安来刚出校门就看到了林荫道上一辆熟悉的车,是沈豫章。

安来本能地快速闪避到一辆高底盘的越野车背后。她怀着复杂的心情观察着那辆车。

他……是来找她的吗?

结果证明安来完全想多了。没一会儿另一个熟悉的靓丽身影接近那辆车,是林洛。

沈豫章看到林洛终于下车来,伸手接过林洛手中的重物放到后座,又给她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从裤袋里掏出什么递给林洛。

林洛见状顿时笑来开。两人有说有笑地开车离去。

安来猜,沈豫章最后给林洛的大约是什么吃的。他总是那样,以前每一次他接她下课,都会提前准备一点零食哄她。有时候是一两颗糖,有时候是在路边小店买的可能符合安来口味的吃食,有时候是从家里带出来的糕点……

安来以为,把她推出来交给袁青举,沈豫章多少会觉得愧疚。毕竟这十多年相处的感情是做不得假的。可是呢?这才多久,他便新欢在怀,哪里记得她这个旧人。

安来不想这么早回家去面对袁青举,她临时起意去美院找安往。谁知扑了个空,被他同学告知他去做兼职了。辗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半空画一幅墙体广告。

“安往。”

他慢腾腾地从支架上爬下来,脱了手套拿了一瓶水喝了一口才问:“你来这里做什么,脏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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